返回第128章 酒店夜谈与结婚之问(2 / 2)富婆别喂了,我真的不吃软饭首页

姜映瑶慌忙擦脸,却越擦越乱。

她望着侄女眼里的慌张,突然笑出声:"傻丫头,我是高兴。"

她转身拉开抽屉,里面躺着份股权书,"明天和沈杰说,冷链仓库的地,姜家给。"

窗外的海风掀起纱帘,吹得桌上的股权书哗啦作响。

姜雅琴没注意到,她只看见姑姑眼里的光——和自己每次看沈杰时,一模一样。

而此刻的沈杰正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38层亮着灯的窗户。

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,突然明白姜映瑶的"试探"从来不是套房,而是让他看清:有些认可,比奢华更烫。

走廊里,海明远抱着姜映瑶的外套经过,听见3208传来轻微的响动——是沈杰在给姜雅琴发消息:"明天去看灯塔,带相机。"

而3802里,姜雅琴正举着发票蹦跳:"姑姑你看!

沈杰要送我相机!"

姜映瑶望着她发亮的眼睛,突然想起监控里,沈杰给她擦嘴角油渍时的专注——那眼神,像极了二十年前,郭元恺在雨里追她三公里时的模样。

她摸出手机,给郭元恺发消息:"明天让财务准备三千万,冷链项目。"

发送键按下的瞬间,门外传来姜雅琴的惊呼:"姑姑你妆花了!"

姜映瑶笑着去拿粉饼,没注意到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:"雅琴房卡23:05刷开3208,23:17刷回3802。"

她望着镜子里自己花掉的妆,突然觉得——就算大哥知道了,大不了再被念叨三小时。

毕竟有些事,比家族规矩更重要。

而此刻的沈杰还不知道,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着,陈景明的消息还没听完:"...陈叔说,姜家旗下的冷链仓库,明天就能谈合作。"

海风掀起纱帘,吹得房卡轻轻晃动。

烫金的"总统套房"四个字,在月光下泛着温暖的光。

姜映瑶刚把粉饼盒按上脸颊,就听见门被撞开的轻响。

镜子里映出姜雅琴的影子——她踮着脚扒着门框,发梢还沾着走廊的暖气,手里那张相机发票被攥出了褶皱。

“姑姑你妆没花!”姜雅琴蹦过来,鼻尖几乎要碰到粉饼盒,“刚才在电梯里我还担心呢,怕你又像上次我翘课去看沈杰比赛那样掉金豆。”

姜映瑶反手握住侄女微凉的手腕,把人拽到沙发上。

落地灯在两人之间投下暖黄的光晕,照见姜雅琴后颈没梳好的碎发——和二十年前那个趴在她背上啃棒棒糖的小丫头,连发旋的位置都一模一样。

“小琴。”她松开手,指节在沙发扶手上敲了两下,“你今晚是不是该交代点什么?”

姜雅琴的眼睛倏地瞪圆,手指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房卡。

监控画面里她偷溜去32层的模样突然在姜映瑶眼前闪回:电梯门开时她缩着脖子左看右看,像只偷腥的小猫;推沈杰房门时又挺直腰板,下巴抬得老高,活脱脱是当年自己追郭元恺时的做派。

“我……我就是怕沈杰饿嘛!”姜雅琴的耳尖慢慢泛红,“他今天跑了七个仓库,中午就啃了个冷包子。我让厨房烤了羊排,保温箱里还垫了三层毛巾……”

“所以就敢半夜溜出房间?”姜映瑶突然笑出声,伸手揉乱她的发顶,“你小时候偷吃我藏在冰箱的提拉米苏,也是这套说辞。”

姜雅琴扑过来抢她手里的粉饼盒,发梢扫过她手背:“那能一样吗?沈杰不是提拉米苏!”

这句话像根细针,轻轻扎在姜映瑶心口。

她望着侄女发亮的眼睛,突然想起今早翻相册时,姜雅琴指着一张泛黄照片说:“姑姑你看,沈杰背我去校医院那天,雨把他衬衫都浸透了,可他后背还是暖的。”那时她指尖抚过照片里沈杰紧绷的肩线,语气轻得像片羽毛,“他现在还是这样,不管多累,只要我碰他手,他就会把掌心翻上来,让我暖。”

“小琴。”姜映瑶按住她乱动的手,声音突然沉下来,“姑姑问你件正经事。”

姜雅琴立刻坐直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。

落地钟敲响十一点,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
“你……想过和沈杰结婚吗?”

空气有一瞬的凝固。

姜雅琴的瞳孔微微收缩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发票边缘。

姜映瑶看见她喉结动了动,像当年自己在广交会被外商刁难时那样,明明慌得要死,却硬要把腰板挺得笔直。

“想啊。”姜雅琴突然笑了,眼睛亮得像浸在月光里的星子,“上个月去沈杰家吃饭,阿姨给我织了条红围巾,说等我和沈杰结婚那天,要系着它给我们煮长寿面。”她从包里摸出条叠得方方正正的围巾,毛线针脚歪歪扭扭,“阿姨手巧得很,给沈杰织的毛衣从来没脱过线,就这条……她说怕我嫌老土,织了拆拆了织,熬了三个通宵。”

姜映瑶的手指轻轻抚过围巾边缘的起球。

那是魏芷荣的手温,是沈杰老家客厅那盏老台灯的温度,是和姜家雕花屏风、银质茶具截然不同的烟火气。

她想起姜雅琴十八岁生日时,大哥让人送来的那串钻石项链——小姑娘只戴了一次,就锁在抽屉最底层,说是“扎脖子”。

“那你爸爸呢?”话出口时,姜映瑶自己都怔了怔。

姜雅琴的笑容淡了些。

她把围巾重新叠好,动作慢得像在哄什么易碎的东西:“上次回家吃饭,爸爸问我最近是不是在和什么人交往。我想说沈杰,可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,说是集团在港交所的项目出了问题。”她抬头时眼睛还是亮的,“不过没关系,等沈杰的冷链仓库建起来,爸爸参加行业峰会时,我就拉着沈杰去给他介绍——就像姑姑当年带着郭叔叔见爷爷那样!”

姜映瑶喉咙发紧。

她想起二十年前,自己带着郭元恺回家时,大哥拍着桌子骂“姜家女儿怎么能嫁个没背景的穷小子”,而爷爷却摸着郭元恺送的茶叶罐笑:“这小子手稳,茶梗都挑得干净。”此刻书桌上的相框里,年轻时的大哥抱着小雅琴坐在草坪上,阳光把父女俩的影子拉得老长——那时他看女儿的眼神,和现在沈杰看姜雅琴的眼神,像同一块玉磨出来的光。

“小琴。”姜映瑶把她搂进怀里,闻见她发间残留的羊排香气,“婚姻不是谈恋爱,要面对柴米油盐,要处理两个家庭的矛盾,甚至……要承受别人的不理解。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姜雅琴把脸埋在她颈窝,声音闷闷的,“但沈杰说,只要我们一起面对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。上次我发烧,他在医院守了我三天,眼睛都红了,还说‘雅琴你看,吊瓶滴得慢,正好够我学做小米粥’。”她仰起脸,睫毛上沾着水光,“姑姑,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,从来没像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这样确定。”

窗外的海风掀起纱帘,吹得桌上的股权书哗啦作响。

姜映瑶望着侄女被泪水泡软的睫毛,突然想起监控里沈杰给她擦嘴角油渍的动作——他拇指垫在她下巴上,指腹轻轻抹过唇角,像在擦拭什么最珍贵的瓷器。

“傻丫头。”她用指腹抹去姜雅琴脸上的泪,“姑姑明天就让人把冷链仓库的地契准备好。”

“真的?”姜雅琴猛地抬头,额头撞在她下巴上,“那沈杰的计划就能提前三个月……”

“但有个条件。”姜映瑶按住她的肩膀,“下次再偷偷溜去见他,就罚你给我当三个月助理,每天陪我开八小时董事会。”

姜雅琴吐了吐舌头,扑过去抢她手机:“那现在能给沈杰发消息吗?他肯定还没睡,说不定在对着灯塔发呆呢!”

“不行。”姜映瑶握住她手腕,却没用力,“明天早上再发。”她望着侄女眼里的失望,到底软了心肠,“最多……发个晚安。”

姜雅琴立刻点开聊天框,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动。

姜映瑶瞥见对话框里的“晚安沈杰,明天灯塔见”,突然想起郭元恺昨晚说的话:“雅琴看沈杰的眼神,和你当年看我的眼神,像一个模子刻的。”

夜越来越深。

姜映瑶帮姜雅琴理好被揉乱的睡袍,看着她抱着红围巾蜷进被窝,呼吸渐渐平稳。

她轻手轻脚关了灯,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书桌上,照见股权书上“姜氏集团”的烫金logo,也照见相框里大哥和小雅琴的合影。

她摸出手机,给郭元恺发了条消息:“小琴说想和沈杰结婚。”

发送键按下的瞬间,手机屏幕亮起大哥的未接来电——显示时间是二十分钟前。

姜映瑶望着窗外的灯火,突然觉得有些困,却又睡不着。

她想起姜雅琴说的魏芷荣,想起大哥书房里那幅“家和万事兴”的书法,想起沈杰手腕上那条褪色的红绳。

海风掀起纱帘,吹得股权书轻轻翻动。

姜映瑶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32层那盏还亮着的灯,突然明白有些问题,不是今晚能想明白的。

而此刻的姜雅琴,正抱着红围巾在梦里笑。

她梦见沈杰举着相机站在灯塔下,身后是漫山遍野的白玫瑰,而魏芷荣端着长寿面从远处走来,面上的笑纹比阳光还暖。

姜映瑶轻轻拉上纱帘,却拉不住心里翻涌的思绪。

她摸出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,又放了回去——今晚的月亮太亮,亮得让人想醒着,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,再仔细想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