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海风后背抵着廊柱,指节因攥紧裤缝而泛白,喉间挤出的辩解带着破音:“这些数字是笔误!上个月暴雨冲了仓库,我、我临时补填的……”
话未说完,司寒霆突然逼近,皮靴碾过满地焦页的声响让他下意识缩颈。
“笔误?”
“孟连长是不是瞌睡来了,一会说不知道账本是谁的,一会又说是笔误。”
司寒霆指尖敲了敲账本上三处不同墨迹的涂改,眼神在月光下闪过冷光。
“你连‘野狼沟’的‘沟’字都写错三次,倒记得把特供罐头的签收人写成青山大队?”
他忽然将账本甩在对方胸口,纸页拍在军装纽扣上发出脆响。
“还是说,你以为仿造教导员签名时手抖得越厉害,就能骗过所有人?
孟海风盯着地上自己扭曲的倒影,后颈沁出的冷汗浸透了衣领。
他想反驳,却在触到司寒霆眼底翻涌的寒意时突然失语。
那是种近乎残忍的冷静,像猎人看着濒死猎物时的漠然。
喉结滚动数次,他终于别开脸,余光扫过地上散落的罐头商标,突然发现边角印着的“军用特供”四个字,正被司寒霆的鞋跟碾得皱缩。
“行,孟连长你说什么就说什么。”
“这账本今天我恐怕就不能还给孟连长了,等查明了情况,自会还孟连长清白。”
“大家也赶紧回去休息吧。”
司寒霆走时深意的看了孟海风一眼,看得他心里发怵。
这件事情要是真被查出来了,那他连待在部队的资格都没有。
孟海风觉得自己没有错。
本来军区有那么多物资,他拿一点点给自己的家属用怎么了?
再说这段时间他确实也很缺钱。
他是个男人,在王家要有尊严。
所以他才有了一些非常手段。
一切都是有原因的,他又不是那种贪财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