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畜生磨蹭什么!”父亲的骂声从祠堂传来,那声音像是一道霹雳,在我耳边炸响。我咬牙用红布裹住面具,就在这时,婴儿牙齿突然“咯咯”相撞,发出老太婆的尖笑:“孙儿的手真暖和......”那笑声尖锐而刺耳,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,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当啷——”
面具刚摆上供桌,血瓷瓶突然炸开。暗红色的液体如同子弹一般喷溅出来,溅到我的牛仔裤上,布料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小洞。那腐蚀的声音“滋滋”作响,仿佛是布料在痛苦地呻吟。父亲却像早有预料,迅速抄起铜盆接住流出的液体,浑浊液体里浮着块带编码的警服布料。
“第二十九号祭品。”父亲痴迷地盯着布料上的数字,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贪婪,“你曾祖父的手艺......”
“这是人血!”我终于崩溃地喊出声,指着地上蠕动的液体,那液体仿佛是有生命的,在地上缓缓流动着,“还有骨头渣!你们在瓷釉里掺了......”
一记耳光打断了我的话。父亲的手掌沾着血瓷瓶里的液体,打在我脸上时,瞬间灼出焦糊味。那股焦糊味刺鼻难闻,我的脸火辣辣地疼,仿佛被火灼烧一般。灵位们突然剧烈摇晃,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,仿佛是一群愤怒的灵魂在抗议。曾祖父的遗像“啪嗒”一声摔在地上,玻璃碎片扎进我的脚背,那疼痛让我差点昏过去。
“看看这个再叫唤!”父亲揪着我的头发按向《血瓷秘录》。泛黄的书页在烛光下显得更加陈旧,墨字突然开始蠕动重组,仿佛是一群活物在书页上爬行。最后,它们变成了我从小到大的照片,那些照片记录了我成长的点点滴滴,此刻却变得如此诡异。最新一页赫然写着我的生辰八字,落款处按着个血手印——那分明是我上周烧窑时烫伤的手掌纹路!
青铜傩面突然发出刺耳鸣叫,那声音尖锐得让人无法忍受,仿佛要刺穿我的耳膜。婴儿牙齿渗出黑血,那黑血顺着面具的边缘缓缓流下,滴在供桌上,发出“滴答”的声响。供桌下的青砖地轰然塌陷,露出个塞满陶罐的密室。密室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,让人作呕。每个罐口都封着张人皮,人皮上的纹路清晰可见,仿佛还带着生前的痛苦和恐惧。最前排的罐子上贴着老周货运公司的标志——那正是我兼职送货的快递公司!
“这才是咱们陈家真正的窑。”父亲的声音混着无数亡灵的回响,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,让人分不清方向,“你运的每件瓷器,都泡过尸窑的血釉......”
密室深处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陶罐的声音,那声音“沙沙”作响,仿佛是有人在黑暗中挣扎。伴随着熟悉的呜咽,那呜咽声越来越清晰,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——那分明是被我送去邻市参展的表妹的声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