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90章 血釉谱(1 / 2)夜盗阴棺,饿鬼缠身,人皮鼓首页

我跪在祖祠那冰冷而坚硬的青砖地上,膝盖被细碎的瓷片硌得生疼,每一丝痛楚都像是尖锐的针,一下又一下地扎在膝盖上,让我忍不住微微颤抖。祖祠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压抑的气息,那是岁月和神秘交织的味道,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供桌上,那尊血瓷瓶静静地伫立着,瓶身的颜色如同凝固的鲜血,散发着一种诡异而阴森的气息。突然,它发出了一声“咯噔”的声响,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示。暗红的液体顺着瓶口缓缓溢了出来,在摇曳的烛光下,泛着尸油特有的浑浊光泽,那光泽像是一种邪恶的诱惑,让人不寒而栗。

“阿城,接着香。”父亲低沉的声音在祖祠里回荡,他的声音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,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。他把三支线香塞进我手里,他掌心厚厚的老茧刮得我指尖发麻,那种麻意从指尖迅速蔓延开来,让我不禁缩了缩手。线香刚碰到烛火,就“滋啦”一声爆出火星,那火星溅到我的手上,烫得我差点松手,一阵剧痛瞬间传遍了我的手臂。

我战战兢兢地拿着香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供桌后那四十九个灵位上。它们像是一群沉默的守护者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。突然,它们齐刷刷地转向了我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。最前排曾祖父的牌位,原本安静地立在那里,此刻却突然裂开了一条缝,那裂缝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,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
“跪直了!”父亲突然一脚踹在我的后腰,这一脚力气很大,我差点没稳住身体向前扑去。“酉时三刻前必须供完香,你想害死全家?”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焦急,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我盯着他踩在瓷片上的千层底布鞋,鞋帮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,那污渍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,又像是某种神秘仪式的象征。三天前,在祖宅那阴暗潮湿的阁楼里发现那本《血瓷秘录》时,父亲就是用这双鞋碾碎了我想报警的手机。当时,我看到书上那些恐怖的记载,惊恐万分,想要寻求外界的帮助,可父亲却如此决绝,仿佛那本秘录里隐藏着一个不能被外人知晓的巨大秘密。

“爸,这书上写用活人......”我小心翼翼地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。

“闭嘴!”父亲突然捂住我的嘴,他的动作很粗暴,指甲缝里的陶泥蹭到了我嘴唇上,带着一股腐坏的普洱茶味,那味道又苦又涩,让我忍不住想吐。就在这时,供桌上的血瓷瓶又响了一声,这次声音更大,仿佛是一种警告。瓶身缓缓转了个方向,瓶口直勾勾地对着我,那仿佛是一双邪恶的眼睛,在盯着我,让我后背发凉。

冷汗顺着我的脊梁往下淌,每一滴汗水都像是一颗冰冷的珠子,滑过我的肌肤。烛光摇晃间,我瞥见曾祖父的遗像在笑。那张本该严肃的黑白照片上,老人的嘴角正慢慢咧到耳根,露出满口焦黑的牙齿,那笑容诡异而恐怖,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我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,心跳瞬间加快,仿佛要跳出嗓子眼。

“去把窑口的面具请来。”父亲往我手里塞了块红布,布料上绣着密密麻麻的契约文字。那些文字歪歪扭扭,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虫子,我看不懂它们的含义,但却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着的邪恶力量。我摸到其中一句“寅时开窑”,指尖突然被什么咬了一口,那种疼痛尖锐而突然,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。

青铜傩面躺在西厢房那古老的槐木盒里。西厢房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,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,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线。我缓缓走到槐木盒前,手颤抖着掀开盒盖。当盒盖打开的那一刻,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,那是一种混合着铜锈和腐肉的味道。面具内侧的绒毛突然蠕动起来,像是有无数蛆虫在铜锈下翻涌,那蠕动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。最骇人的是眼眶位置,两颗未烧化的婴儿牙齿正卡在镂空处,牙床上还沾着新鲜血丝,那血丝红得刺眼,仿佛还带着生命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