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54章 吴国太佛寺暗观婿 刘玄德洞房续佳偶(1 / 2)三国野史!首页

却说孔明与玄德听闻鲁肃前来吊唁刘琦,皆知其来意不善,定是为索要荆州而来。二人对视一眼,心中已有定计,便联袂出城,将鲁肃接入公廨之内。

宾主坐定,礼数周全。鲁肃首先开口,其“诚明之意”自然流露:“我家主公江东吴侯,惊闻令侄刘琦公子不幸病逝,五内悲恸,特备下些许薄礼,遣我鲁肃前来致祭,聊表哀思。临行前,周都督亦再三嘱托,向皇叔与孔明先生致以诚挚问候。”

玄德与孔明起身,拱手称谢,收了礼物,便命人摆上酒宴款待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鲁肃放下酒杯,话锋一转,直入正题:“皇叔,孔明先生,昔日赤壁之战后,皇叔曾与我江东约定,只因刘琦公子尚在,故暂借荆州以为安身之所。如今琦公子既已仙逝,依照前约,这荆州之地,理应归还我东吴。不知皇叔打算何时与我江东办理交割手续?”他说这番话时,语气平和,但那股属于使臣的“据理之意”却丝毫不让。

玄德闻言,面露难色,端起酒杯,故作沉吟道:“子敬先生远来辛苦,且宽饮此杯,此事……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
鲁肃见玄德推诿,心中微有不悦,却也不好当场发作,只得强饮几杯,待酒意稍褪,便又开口追问。玄德依旧支吾其词,正待再寻托辞,一旁的孔明却已按捺不住,脸色一沉,羽扇“啪”的一声合拢,朗声道:“鲁子敬!你也是饱读诗书、明理之人,缘何如此不识大体,咄咄逼人,定要让我家主公难堪不成!”

他这一发声,一股凌厉的“智者之意”混合着凛然不可侵犯的“王佐之气”,瞬间充斥整个厅堂,竟压得鲁肃有些喘不过气来。只听孔明继续说道:“想我高皇帝斩白蛇而起义,开创大汉四百年基业,流传至今,天下共仰!不想如今奸雄并起,董卓、袁绍、曹操之流,挟天子以令诸侯,霍乱朝纲,致使社稷倾颓,民不聊生!然天道循环,报应不爽,这大汉天下,终究要拨乱反正,回归正统!我家主公,乃孝景皇帝玄孙,中山靖王之后,当今圣上之皇叔,论出身之高贵,论血脉之正统,岂无资格分茅裂土,匡扶汉室?况且,那荆州牧刘景升公,与我家主公乃是同宗兄弟,弟承兄业,名正言顺,有何不妥之处?反观你家主公孙权,不过钱塘一小吏之后,于朝廷寸功未立,全凭武力强占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之地,尚不知足,还要贪心不足蛇吞象,觊觎我大汉疆土!同为刘氏宗亲,我家主公反而无立锥之地;你家主公姓孙,却要仗势强争,天下岂有此理!”

孔明说到此处,语气愈发激昂,其“意”如排山倒海,压向鲁肃:“再者,赤壁一战,若非我家主公派遣关张赵云等上将,不避刀斧,浴血奋战,牵制曹军主力,若非我诸葛孔明草船借箭,七星坛祭起东南大风,你家周郎周公瑾,焉能施展半点计策,侥幸成功?若江南一朝被曹操攻破,莫说你江东那什么大小二乔要被锁入铜雀深宫,便是你鲁子敬等人的家眷妻小,恐怕亦难逃虎口!适才我家主公不愿立即回应你,乃是敬你鲁子敬是位深明大义的高士,不待细说便能了然于胸。缘何你却如此执迷不悟,不明事理,一味强索荆州,岂非自讨无趣!”

这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辞严,鞭辟入里,既点出了刘备占据荆州的法理依据,又强调了刘备集团在赤壁之战中的重要贡献,更暗示了东吴忘恩负义的嫌疑。那股强大的“言语之力”与“智者之意”,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,压得鲁肃哑口无言,冷汗涔涔。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从何驳斥,只得低下头,沉默不语。

过了半晌,鲁肃才艰难地抬起头,苦笑道:“孔明先生之言,舌灿莲花,言之凿凿,恐怕……恐怕也并非全无道理。只是……只是此事若依先生所言,教我鲁肃回到江东,如何向我家主公与周都督交代?我鲁肃的处境,恐怕会十分艰难啊!”

孔明见火候已到,语气稍缓,问道:“子敬先生有何不便之处,但讲无妨。”

鲁肃叹道:“想当初,皇叔在当阳长坂兵败危难之际,是我鲁肃不避艰险,亲自引荐孔明先生渡江,拜见我家主公,方有赤壁联盟之议。后来周公瑾都督决意兴兵攻取荆州,亦是我鲁肃从中周旋,力主以和为贵,才暂时搁置。再到后来,约定待琦公子仙逝之后便归还荆州,也是我鲁肃在其中担承。如今若是空手而回,不能践行前言,教我鲁肃有何面目回江东复命?我家主公与周公瑾都督,定然会降罪于我。肃一人死不足惜,只怕因此惹恼了东吴,激起兵戈,到那时,皇叔恐怕也难以安坐荆州,空为天下英雄所耻笑罢了!”他这番话,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,亦是希望能挽回一些局面。

孔明微微一笑,道:“曹操统帅百万虎狼之师,动辄以天子之名号令天下,我家主公尚且不将其放在眼里,又岂会惧怕你家周郎那区区一黄口小儿的威胁!不过,念在子敬先生一片赤诚,又恐先生因此事在吴侯面前脸上无光,亮倒是有一计,不知子敬先生以为如何?”

鲁肃忙问:“孔明先生有何高见?”

孔明道:“我可劝说我家主公,亲笔立下一份文书,言明荆州乃是暂借,以为安身立命、图谋发展之根本。待我家主公攻取其他城池,有了稳固基业之后,便立即将荆州原封不动地奉还与东吴。如此一来,既解了皇叔燃眉之急,也全了子敬先生的面子,岂非两全其美?”

鲁肃闻言,心中稍定,却仍有疑虑:“依孔明先生之见,不知皇叔准备攻取何处之后,方才归还荆州呢?”

孔明目光深邃,羽扇轻摇,道:“中原之地,曹贼势大,根深蒂固,急切之间难以图谋。唯有西川刘璋,此人闇弱无能,胸无大志,其治下民怨沸腾,‘地气’混乱。我家主公有意挥师西进,夺取益州,以为王霸之基业。若能成功图得西川,到那时,荆州自然双手奉还。”

鲁肃心中盘算,西川路途遥远,山川险阻,刘璋虽弱,但亦有险可守,刘备要想夺取,绝非易事。但这似乎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折中之法,自己总不能真的空手而归。无奈之下,只得点头应允。

当下,玄德依照孔明示意,亲笔写下一纸文书,言明借荆州之事,并约定待取得西川之后便即归还,亲自签押画字。保人一栏,诸葛孔明亦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。

孔明又对鲁肃笑道:“亮乃皇叔帐下之人,自己为自家做保,恐难取信于吴侯。不如烦请子敬先生也在此文书之上签个字,如此一来,先生回见吴侯之时,也好多几分说辞,面上亦好看些。”

鲁肃心知这又是孔明的算计,但事已至此,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况且他素知刘备以仁义自居,料想不至于公然食言,便叹了口气,也在文书上签了字,将文书小心收好。

宴席散罢,玄德与孔明亲自将鲁肃送到船边。临别之际,孔明又拉着鲁肃的手,语重心长地嘱咐道:“子敬先生,此番回到江东,还望能在吴侯面前多多美言,晓以利害,切莫再生妄念,伤了两家和气。倘若吴侯不肯依从这份文书,执意要与我等为难,休怪我诸葛亮翻脸无情,到那时,莫说荆州,便是你江东六郡八十一州,我亦要尽数夺来!如今,只盼两家能够同心协力,共抗曹贼,休要再起内讧,被那曹阿瞒看了笑话!”

鲁肃听得心惊肉跳,诺诺连声,不敢多言,作别二人,登船返回江东。他首先来到柴桑郡,拜见周瑜,将荆州之行以及所得文书一一呈上。

周瑜接过文书一看,气得脸色铁青,猛地一跺脚,怒道:“子敬啊子敬!你……你又中了诸葛村夫的奸计了!这哪里是借荆州的文书,分明是一张空头混赖的废纸!他说什么取得西川便归还,谁知道他何年何月才能取得西川?倘若他十年、二十年都拿不下西川,难道荆州便要十年、二十年都不还吗?这等戏耍小儿的文书,有何用处?你……你竟然还糊里糊涂地替他做了保人!他日刘备若是不肯归还荆州,必然要连累到你!到那时,主公降罪下来,你又当如何是好?” 周瑜越说越气,箭疮旧伤隐隐作痛,那股被压制的“毒煞之气”又有抬头的迹象。

鲁肃闻言,方才恍然大悟,呆立半晌,喃喃道:“我……我想玄德公乃仁义之人,想必不会食言相负……”

周瑜冷笑道:“子敬啊,你太过忠厚老实了!刘备那厮,乃是世之枭雄,其‘伪仁之意’足以蒙蔽天下!诸葛亮更是奸猾似鬼,其‘心法’之术变幻莫测!他们二人,岂会如你这般光明磊落,信守承诺?”

鲁肃面如死灰,急道:“都督,那……那依你之见,此事又当如何是好?”

周瑜强压怒火,沉吟片刻,道:“子敬待我恩重如山,昔日你指囷相赠之情,我周瑜永世不忘,岂能见死不救?你且宽心在此住上数日,待我派往江北的探子回报消息,我自有计策,定能为你解围,并让那刘备乖乖将荆州吐出来!” 鲁肃听罢,心中稍安,却也依旧是局蹐不安。

过了数日,江北细作果然传来回报:“启禀都督,荆州城中近日遍挂白幡,正在大办丧事。城外亦新建起一座豪华坟茔,军士将校皆身着孝服,气氛哀伤。”

周瑜闻言一惊,急忙问道:“却是何人亡故?”

细作答道:“乃是刘玄德的发妻甘夫人不幸病逝,刘备正为此事悲痛不已,并准备择日举行隆重的殡葬仪式。”

周瑜听罢,眼中精光一闪,猛地一拍大腿,对鲁肃笑道:“子敬,天助我也!吾计成矣!此计一出,非但能为你解脱干系,更能使刘备束手就擒,荆州亦可反掌而得!”

鲁肃又惊又喜,忙问:“都督有何妙计?”

周瑜压低声音,附耳如此这般一说。原来周瑜之计,乃是趁刘备丧妻,必有续娶之意。而孙权帐下正好有一位胞妹,生得是美貌非凡,却性情刚烈勇猛,喜好刀枪,身边的侍婢也个个佩剑带刀,其闺房之中更是摆满了各式兵器,寻常男子见了都要退避三舍,号称“枭姬”。周瑜打算上书孙权,让其派遣媒人前往荆州,谎称欲将孙权之妹许配给刘备为继室,永结秦晋之好。然后将刘备赚至东吴南徐(今江苏南京)入赘完婚。一旦刘备到了东吴地界,便将其软禁起来,再派人前往荆州,以刘备的性命为要挟,逼迫诸葛亮等人交出荆州。待荆州到手之后,再另作区处。

鲁肃听罢,虽觉此计有些阴险,但念及自身干系,以及江东利益,也只得点头称谢。

周瑜当即写下密信一封,派遣心腹将鲁肃护送至南徐,面见孙权,先将借荆州的文书呈上。孙权看罢,果然勃然大怒:“鲁子敬!你怎地如此糊涂!这等废纸一张,要他有何用处!”

鲁肃慌忙将周瑜的书信呈上,道:“主公息怒!周都督已有妙计在此,定能助主公顺利取得荆州!”

孙权看完周瑜的密信,不由得转怒为喜,连连点头,心中暗道:“公瑾此计,果然毒辣,却也甚是高明!”他沉吟片刻,思索何人可担当此任前往荆州说媒。猛然间想起一人,抚掌道:“此事,非子衡(吕范的字)不可为也!”

当即召来重臣吕范,对其道:“子衡,孤近闻刘玄德发妻甘夫人不幸病逝,孤帐下有一胞妹,正值妙龄。孤欲将其许配与玄德为继室,以结两家姻亲,从此同心同德,共破曹贼,匡扶汉室。此事关系重大,非子衡你这等能言善辩、熟悉礼仪之人不能担当此任。还望你即刻启程,前往荆州一行,为孤玉成此事。”

吕范乃孙权心腹,深知其意,当即领命,不敢怠慢,即日收拾船只,只带了数名精干从人,乘快船望荆州而来。

再说刘玄德自甘夫人去世之后,终日郁郁寡欢,悲痛不已。一日,正与孔明在府中闲谈叙话,排解愁闷,忽有门吏来报:“启禀主公,东吴使者吕范吕子衡,前来拜见。”

孔明闻言,羽扇轻摇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对玄德道:“主公,周瑜的算计,果然来了。此番吕范前来,必定是为荆州之事设下的圈套。亮且到屏风之后潜听片刻,看他究竟有何说辞。无论他说些什么,主公只管一一应承下来便是,先将他安置在馆驿之中歇息,我等再另作商议。”

玄德点头,命人请吕范入内。宾主叙礼落座,茶过三巡,玄德问道:“子衡先生此番前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

吕范起身拱手,笑道:“范此来,乃是为皇叔做一件天大的喜事。近闻皇叔不幸丧偶,心中定然孤寂。吾主吴侯有一胞妹,年方二八,生得是国色天香,且贤良淑德,正可配皇叔英雄。范不避嫌疑,特来为皇叔保此大媒,不知皇叔尊意如何?”

玄德闻言,故作哀伤之状,叹道:“中年丧妻,乃人生至不幸之事。亡妻尸骨未寒,备……备实不忍心即刻便议论亲事啊。”

吕范劝道:“皇叔此言差矣。常言道,人若无妻,便如房屋没有栋梁,岂可因一时悲伤,便中道而废人伦大道?吾主吴侯之妹,德才兼备,容貌出众,堪当奉箕帚、理家室之贤内助。若皇叔能与我江东永结秦晋之好,则兵强马壮,互为援应,那曹操老贼,便再也不敢轻易正眼窥觑我东南之地了。此事于国于家,皆有百利而无一害,还望皇叔三思,切莫推辞。只是……只是我国太吴老夫人,甚是疼爱这位幼女,视若掌上明珠,不忍其远嫁他乡。因此,若要成就此段良缘,恐怕还需委屈皇叔,亲至我东吴就婚方可。”

玄德沉吟片刻,问道:“此事……吴侯当真知晓?”

吕范笑道:“若非先禀明吴侯,取得首肯,范又怎敢如此造次,前来向皇叔提亲?”

玄德又道:“备如今年已半百,两鬓早已染霜,而吴侯之妹,正当豆蔻妙龄,青春年少。如此年纪悬殊,恐怕……恐怕并非良配啊。”

吕范朗声笑道:“皇叔过谦了!吴侯之妹,身虽为娇弱女子,其志气却胜过寻常须眉男儿。她曾言道:‘若非当世之大英雄、大豪杰,我孙尚香誓不事之!’如今皇叔仁义之名,威震四海,天下何人不识?正所谓淑女配君子,佳偶天成,又岂会因年岁稍长而有所嫌隙呢?”

玄德见他言辞恳切,滴水不漏,便道:“子衡先生美意,备心领了。只是此事体大,容备思虑一日,明日再行回复。”当日,便设宴款待吕范,将其安置在馆驿之中歇息。

待到夜深人静,玄德急忙与孔明商议。孔明笑道:“主公,吕范此来之意,亮已尽知。适才亮夜观天象,又卜算一卦,卦象显示,乃是大吉大利之兆!主公尽可放心应允此事。可先派遣孙乾先生,随同吕范一同返回江东,面见吴侯,许下这门亲事,约定吉日,主公便可启程前往东吴就婚。”

玄德闻言,依旧忧心忡忡:“军师,周瑜此计,明摆着是要诱我前往江东,加以谋害。我又岂能以千金之躯,轻易踏入虎狼之穴,自投罗网?”

孔明哈哈大笑,羽扇轻摇,胸有成竹道:“主公勿忧!周瑜虽能用计,但其智谋,又岂能逃出我诸葛亮的手掌心?亮早已为他准备了万全之策,只需略施小计,便可使他周公瑾的阴谋诡计,尽数化为泡影,半点也施展不出来!非但如此,还能让吴侯之妹,真心实意地归属于主公,而我荆州基业,亦可万无一失!” 玄德听罢,依旧是半信半疑,犹豫不决。

孔明却不再多言,当即修书一封,召来孙乾,命其随同吕范返回江东,面见孙权,正式促成这门亲事。孙乾领命,不敢怠慢,次日便与吕范一同启程,前往南徐。

到了南徐,拜见孙权。孙权早已得到周瑜密报,心中有数,便对孙乾道:“孤仰慕皇叔仁德久矣,愿将小妹许配与皇叔为继室,以结永世之好,绝无半点异心,还望皇叔早日来我江东完婚。”

孙乾拜谢告辞,返回荆州,将孙权之言回报玄德。玄德听闻孙权催促亲事,心中依旧是十五个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,不敢轻易前往。

孔明见状,笑道:“主公,此事无需多虑。亮已为子龙将军备下三条锦囊妙计,非他不可行也。只需依照计策行事,定保主公此行有惊无险,抱得美人归,还能让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!”随即便将赵云召至近前,附耳低声交代一番,将三个用锦缎制成的囊袋交予赵云,郑重道:“子龙将军,此番你护送主公前往东吴,务必将此三个锦囊贴身收藏,切勿遗失。内有三条妙计,可临机应变,依次而行,定能化险为夷。”赵云领命,将锦囊小心藏好。孔明又预先派遣使者,携带丰厚聘礼,前往东吴纳采,一切礼数周全,无可挑剔。

时值建安十四年冬十月,黄道吉日。刘玄德在赵云、孙乾的陪同下,带领五百名精锐亲兵,乘坐十余只快船,辞别孔明,离开荆州,浩浩荡荡地向东吴南徐进发。荆州一应军政事务,则全权交付孔明处置。玄德坐在船中,一路东下,心中却是忐忑不安,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。

船队行至南徐州地界,于岸边停泊。赵云对玄德道:“主公,军师临行前所赐三条妙计,言明需依次而行。如今我等已到南徐,当先打开第一个锦囊,看军师有何指示。”

说罢,赵云从怀中取出第一个锦囊,拆开细看。看完之后,眼中精光一闪,当即召集那五百名随行军士,如此这般,一一分付下去。众军士领命,各自分头行事。赵云又对玄德道:“军师吩咐,请主公先去拜会一人,此人乃是江东国老乔公,昔日二乔之父,德高望重,现居于南徐城中。主公可携带些许薄礼,如羊羔美酒之类,先行前往拜见,将吕范为媒,欲娶孙夫人之事,告知于他。”

玄德依计,命人备了礼物,与赵云、孙乾一同前往乔国老府上拜会。那五百名随行军士,则个个身披红绸,腰挂彩带,大张旗鼓地进入南徐城中,四处采买猪羊果品、绫罗绸缎等婚礼所需之物,并且逢人便说:“我家主公刘皇叔,此番前来东吴,乃是奉吴侯之命,特来迎娶孙夫人,与江东永结姻亲,共抗曹操!”

一时间,刘备入赘东吴的消息,便如插上了翅膀一般,传遍了整个南徐城,大街小巷,妇孺皆知。孙权听闻刘备已到,心中暗喜,却也故作矜持,只派吕范前去接待,将玄德一行人暂时安置在馆驿之中歇息,并未立即召见。

却说乔国老在府中,正与玄德叙话。听闻玄德详述吕范提亲,以及自己不远千里前来就婚之事,又见玄德带来的礼物颇为丰厚,言辞恳切,心中已信了七八分。待送走玄德之后,乔国老不敢怠慢,当即便入宫拜见吴国太,一见面便满脸堆笑,拱手贺喜。

吴国太正在后宫静养,见乔国老如此,不由得诧异道:“国老今日前来,却是喜从何来啊?”

乔国老笑道:“国太还蒙在鼓里不成?令爱孙尚香小姐,早已由吴侯做主,许配与当世英雄刘玄德刘皇叔为妻。如今刘皇叔已亲至南徐,前来就婚,此等天大的喜事,国太缘何还要故意隐瞒于我呢?”

吴国太闻言,大吃一惊,失声道:“此事……此事老身一无所知啊!”当即便派遣心腹之人,一面去请吴侯孙权前来问个究竟,一面先派人到城中各处暗中打探消息。

不多时,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纷纷回报:“启禀国太,此事千真万确!姑爷刘玄德如今已在城中馆驿安歇。他带来的五百名随行军士,正在城内大肆采买猪羊果品、绫罗绸缎,为婚礼做准备。人人都说,此次做媒的,女家乃是吕范吕大人,男家则是孙乾孙先生,二人如今也都在馆驿之中,陪伴姑爷呢!”

吴国太听罢,更是惊疑不定,心中又气又急。正思忖间,孙权已匆匆赶至后堂,拜见母亲。吴国太一见孙权,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与委屈,猛地一拍胸口,放声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