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南王妃她是见过的,那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,且全汴京的人都知道,王妃这个孩子得来有多不容易,那是忍受了多少讥笑和白眼才好不容易怀上的。
“若是那孩子没了,她恐怕也活不成了吧。”言韵儿喃喃自语。
小芹愣了愣:“姑娘在说什么?”
言韵儿一下子抓住了小芹的手,言道:“魏映容有的是手段,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纵然平南王府因为看重那个孩子肯定诸多戒备,可也耐不住小人背地里放冷箭啊,咱们既然知道了,不能不管是不是?”、
“姑娘……您想做什么?您可别糊涂啊。”相伴多年,小芹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言韵儿的意图,她是想去告诉平南王妃,可莫说空口无凭,平南王妃未必会相信,就算真的相信了,以平南王府的势力,若来为难魏映容,吃亏的还是言韵儿啊。
魏映容是不会放过言韵儿的,英国公府也不会放过她,她在府中生活本就艰难,多年来忍辱偷生就是为了夺回言家家产,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前功尽弃,那这么多年的屈辱又算什么?
道理言韵儿都明白,她并非冲动之人,这么些年任由英国公府欺压,她都忍了。
“可这事我不知道就罢了,如今知道了,如何能坐以待毙?那个孩子是无辜的,魏映容既有了这样的打算,就不会轻易放弃,如果没了孩子,平南王妃会活不下去的。”
“可这与姑娘什么相干?你与她并无交情,你去可怜她,谁又来可怜你?”小芹太明白言韵儿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了。
言韵儿渐渐沉默了下来,她的确应该好好想想,她身上背负的是整个言家。
“姑娘,您有没有想过,若魏映容真的做了这样的事,其实是在帮姑娘你?”小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但还是忐忑说了出来:“咱们可以慢慢收集证据,反正她在明咱们在暗,等平南王妃的孩子没了……也就是魏映容的死期,届时英国公府也跑不了,姑娘便可不费吹灰之力……”
“住口!”言韵儿扬起了巴掌,虽然没有甩下去,但手掌却被气得发抖。
小芹从未见她发过这样大的火,一时僵住了。
“你从小就在我身边,我把你当亲妹妹般疼,方才那些话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,是你该说出口的吗?我从小就怎么教你的!”
小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泪流满面:“我错了姑娘,你不要生气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言韵儿缓缓放下手,瞪着她:“你若再有这样的心思,别怪我翻脸无情。”
她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责打小芹,因为她知道小芹都是为了她着想,她原本也是个善良的丫头,却为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。
小芹自己说完也是后悔,又见姑娘这么生气,哪还敢再多言,一直跪在地上认错赔不是,言韵儿将她扶起来,耐心说道:“我不怪你,但你要将功补过,咱们既然知道了魏映容有这样的心思,若是无动于衷,就等同于帮凶了是不是?”
小芹哭道:“姑娘想做什么,小芹都依就是了。”
“你放心,我又不是没脑子,怎么会明目张胆去平南王府告密,那不等于明着告诉魏映容吗,且我与平南王妃也没什么交情,以我的身份前去王府,更会引人怀疑,但如今为难的是,我见不到王妃,又怎么通知她该小心?”
这的确是个问题,平南王府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,况且如今王妃怀有身孕,进出王府更是比从前严格,王妃还轻易不见客,言韵儿又不能明着去。
小芹抹干眼泪,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,说道:“姑娘可以去找小公爷帮忙啊,您进不去平南王府,可小公爷可以呀,如果有小公爷在,大姑娘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不是?”
反正魏小公爷整日就爱围着言韵儿转,英国公府里的人也都见怪不怪了,有魏小公爷作陪,言韵儿就是想去皇宫,魏小公爷也就极力满足。
可是……行是行,但言韵儿心里总是过不去那坎,前几日才对魏文禹说了狠话,此刻又去求他帮忙,未免太反复无常了,况且她去平南王府,总要找个理由,魏文禹虽然好糊弄,但也得糊弄不是?
清芷这边完全不知道这么多人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,整个平南王府也比平日里热闹一些,因为大公子赵初秀就快回京了。
旁人只知大公子回京,可清芷和赵初临却知道,与赵初秀一同回来的还有林意儿,这二人回来,还不知要引起多大的风波,意儿是肯定不会好过了,单是二姑妈谢兰那里就交代不了,况且还有冯兰若。
“她自己做事不计后果,就该自己去承担,也好让她长长记性!”清芷狠着心说道。
赵初临知道她嘴硬心软,笑道:“那等着他们回京,你可别管啊,你现在怀着孩子,反正我也不想你去掺合任何事。”
“你故意气我是不是?”清芷瞪他一眼,这人就是故意气她,明知道她不可能真的不管,可她心里的确是生气,意儿当初怎么不好,为何偏偏跟着大哥离开,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,可想过后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