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蕊神色慌张,刘嬷嬷说的事她不是没有想过,从清芷怀孕的消息一传出来,她就整日盼着那个孩子出点什么意外才好,可这不代表她敢去做这样的事。
诅咒和自己动手是两码事。
杀害谢清芷肚子里的孩子,她没这个胆,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。
刘嬷嬷皱眉问道:“可从前姑娘不是尚敢将她关进废弃园子,欲毁她清白吗?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,没有什么比毁了清白更严重的吧?”
“那不一样,那时她尚未出嫁,如今她有靠山了啊。”从前谢清芷不过是有一个谢江诚护着,可如今她身后是整个平南王府,那能一样吗?
“可是……”
“行了,你别再说了,不能再说了。”谢清蕊打断了刘嬷嬷的话,这样的事她想想就罢了,不能做,真的不能做,她还没活够呢。
英国公府里,魏映容听着彩琴的回禀,蹙了蹙眉:“枉我以为她是个顶用的,谁知这样胆小,从前缺德事又没少干,怎地如今改邪归正了?”
彩琴嗤之以鼻:“她哪是改邪归正啊,分明是胆小怕事。”
魏映容哼了声:“连齐敏儿半分都比不上!”
当初齐敏儿可是敢对谢清芷下死手的,如今不过是让谢清蕊对付谢清芷肚子里的孩子,她都不敢。
魏映容继续道:“给刘嬷嬷施施压,如果想她家人好过,就多劝劝谢清蕊。”
彩琴应下,才要离开,猛地瞧见房间外似乎有人,她吼了一声:“什么人在外面?”
只听外头一阵惊慌的脚步声,彩琴立刻打开门追了出去,却只看到一片衣角。
魏映容沉声问道:“可看清是何人了?”
彩琴摇了摇头:“从衣裳看是府里的使女,但她闪得太快了,没有看清是哪个。”
“一定要揪出来!”
彩琴明白,今日在门外偷听的这个使女,是一定留不得了。
而另一边,使女小芹慌张失措跑了很远,来到了表姑娘言韵儿院子里,言韵儿在国公府只比下人待遇好一点点,住的院子又偏又小。
言韵儿瞧见小芹惊恐的模样,心下一紧:“出什么事了?”
小芹不敢瞒着她,一五一十把自己听到的话转述给了言韵儿,害怕道:“彩琴一定是看到我了,怎么办?我死定了!”
大姑娘的手段她是知道的,自己撞破了她这样惊天的密事,她是不会允许自己活在这世上了。
若说言韵儿在这个府里还有信任的人,那唯一一个便是小芹了,她知道小芹不会骗她,可她听到这样的事情,还是一时难以置信,与魏映容从小一同长大,她明白魏映容是笑里藏针的性子。
魏映容心思重,喜怒不形于色,又惯会算计,可她没想到魏映容竟然敢去密谋暗害王府嫡子,这样的事情一旦败露,莫说她自己的命保不住,甚至英国公府都未必能够脱身。
“她果真是疯了,她不要命了!”言韵儿迅速稳住心神,握住了小芹的手安慰道:“彩琴若是看准了是你,定然立时就来捉你了,你放心,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护住你。”
小芹害怕极了,她怎么会想到魏映容房间外竟无一人看守,又怎会想到自己会听见这样的秘闻。
可纵然她吓得要死,还是摇了摇头:“不,姑娘,你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,不要因为我断了一切,我不值得。”
“说什么傻话呢!”言韵儿捂住了她的嘴,在自己最困难无助、一无所有之时,一直是小芹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,对她而言,小芹是她最亲的姐妹。
小芹一直躲在言韵儿屋子里,魏映容没有找上她,时间慢慢过去,她知道自己是暂时抱住一命了,而言韵儿冷静下来后,心里却开始有些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