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鹰赞道:“这是一个好办法!没想到啊,哥,你竟然还有这种脑子!”
崇礼嘴上没有说话,可心中却怒骂不止,借刀杀人的计策还是他想出来,什么时候成了纪翔的办法?这两个兄弟一个比一个讨厌,他心中想着,一旦此事结束,必须找个借口收拾他们!
纪翔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又如何,脑子终究不如崇礼好用,他们兄弟俩还在构思除掉贺彪的事情,崇礼已经想着事情结束之后如何收拾他们了。
“我在前线大营不认识人。”崇礼突然说了一句,埋下了陷阱。
纪鹰高兴道:“没事!我哥认识!让他手下的那群士兵在前线大营大肆宣传,不愁牛方不知道这件事!”
崇礼也笑了出来,点头笑道: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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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线大营位于人族与蛮族对峙的最前线,甚至比幽州的那些军堡都要靠前。人族为了完全控制长风地峡这一处地利,将长风军堡已经修建的十分靠前,前线大营位于更北之处,已经出了长风地峡。
长风地峡北侧完全是蛮族领土,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,没有高山阻挡,入眼所见一片通透。
只不过现在是冬季,大雪漫天,北风猎猎,密集的雪花阻挡了视线,不复辽阔草原一望无际的壮阔美景,满眼所见尽是白色,了无生机与趣味,一切都沉寂下来,要么在严寒中死亡,仅存的也只能等待春季复苏。
死亡与沉寂只适用于那些没有智慧的动物,对于拥有不相上下智慧的人族与蛮族来说,虽然行动同样受到限制,可仍然能够维持生存与活动。
此时的辽阔草原上,两座巨大营寨已经对峙了好些年,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,谁也无法向前再进一步。
南方的大营属于人族,正是前线大营。经过多年坚守与扩建,前线大营蔓延十里,旌旗高展,防卫严密,营寨各处灯火通明,人员穿梭不停,牢牢把守着长风地峡的最北端。
此处原本由赵信将军主持全部事情,可他回到长风军堡躲避严寒,又带走了所有副将,导致现在的前线大营由一位三星武者顶峰境界的将领牛方负责主持。
牛方不敢居住在主帅大帐里,更不敢在那里办公,唯恐被其他人挑了错处,丢失了现在的地位。
他自己的营帐在前线大营后方,不同于大营里其他地方,这里灯火昏暗,而且没有士兵来回巡逻,显得有些阴森,唯有帐中不甚明亮的火光在风雪中摇曳。
牛方坐在主位上,他看向火盆里微弱的火光,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问道:“明天这个时候,贺彪带领狄化军营一定已经到了前线大营,他们的帐篷准备好了吗?”
回答他问题的是一个参军,身着青布棉袄,坐在火盆旁边烤火,看样子是一个文修。
“已经准备好了,整整一百座帐篷,条件比我们的士兵都要好。”
牛方问道:“刘先生,你看贺彪一行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?”
刘先生名为刘贲,是牛方手下的参军,也是他的一位谋士,牛方能够以三星武者的境界取得前线大营的主持大权,离不开这位中年人的谋划,加上牛方与刘贲出生地相近,年龄又差不多,所以牛方十分尊敬,也十分依赖他。
刘贲摸了摸胡子,沉思片刻,说道:“当然是为了完成赵信将军交待的任务!”
牛方道:“那个秘密任务?谁知道是什么!”
刘贲笑道:“既然称是秘密任务,我们不知道也很正常。”
“我听说那个贺彪也是三星武者,会不会是……?”
“将军放心,要是赵信将军有以贺彪取代你的想法,一纸军令就可以,何必派他来从事秘密任务?”
牛方问道:“这样说来,我不必管他?还要尽力帮助他完成秘密任务?”
刘贲摆手道:“将军哪能这样做!要是贺彪的秘密任务轻松完成了,赵信将军难保不多看他一眼,若是赵信将军心血来潮,将您换了,您朝谁说理去?”
“那我就不理他,不帮他!”
“这也不行!他是带着赵信将军的军令来的!在长风军堡的守备将军驻临之前,我看长风军堡加上前线大营已经是赵信将军的地盘了,他说的话比圣旨都管用,您怎么能不听?”
“那我?”
牛方彻底懵了,左右两条路都不通,他根本不晓得如何处理。
刘贲道:“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,将军大可以爽快答应。但是一些可能涉及秘密任务的事情,将军则能拖就拖,实在拖不下去,就以权限不够为由拒绝。”
“可赵信将军那里我该如何应对?”
刘贲道:“距离冬至还有两个月,那时守备将军驻临长风军堡,谁还听赵信将军的!”
牛方点头称赞道:“先生所言有理!”
“可我们还是不知道秘密任务是什么,如何防范他们的要求?”
“将军了解贺彪这个人,还有他手中的狄化军营吗?”
牛方摇头,“若不是突然接到军令,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。”
“贺彪我也不了解,但我对他的参军王安卿却略知一二。”
紧接着,刘贲将王安卿的家世,还有他父亲获罪,牵连了贺彪父亲,还有两位孩子的事情和牛方说了。
牛方问道:“先生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是要我离他们远一点,省的受牵连?”
刘贲故弄玄虚道:“非也!非也!”
“先生教我!”牛方言辞恳切,希望得到刘贲的帮助。
“他们因父亲获罪,被朝廷发配幽州为役,到了长风军堡之后负责军堡修建工作,被其他人看不起。这次不知怎么了,竟然有幸替赵信将军从事秘密任务。我看长风军堡里红眼的人一定很多。”
“这些人要么想要干扰他们完成任务,要么想要取而代之,可无论如何,他们都远在长风军堡,鞭长莫及啊!”
牛方似乎明白了,可还是有些模糊,只好说道:“先生再说详细一些。”
“他们想要在前线大营里搅动风雨,凭自己在长风军堡里是做不到的,他们只能凭借将军的力量动手,毕竟现在您才是前线大营的主持之人啊!”
牛方恍然大悟,倒吸了一口气,他没想到远在长风军堡里发生的斗争,竟然能延续到前线大营里来,而且糊里糊涂的,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突然站在了高处,成了重要的人物。
刘贲不顾自家将军飘飘然的样子,赞叹道:“他们在长风军堡处境不好,若是久居于其中,必有性命之忧!可他们现在北上前线,又有秘密任务的大义名分,无论是长风军堡里的人,还是前线大营里的人都不好动他们。依我看,他们中有智谋之士,心思深沉,思虑深远啊!”
牛方道:“天下还有比先生智谋更加出众的?我看没有,他们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,运气好罢了!”
刘贲不理会牛方做作的恭迎,对他的骄傲大意也无话可说。
似乎已经看见自己左右逢源,处处得利的样子,牛方哈哈笑了出来,他心中虽然因为刘贲为他勾画的未来高兴,可还是问道:“先生,我具体该怎么做?”
对于牛方的愚蠢刘贲一句话也没有,他考虑片刻,说道:“将军先和贺彪等人接触一番,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的信息来,只要我们知道了秘密任务是什么,不仅可以避开危险,还能从中获取极大的利益!”
牛方感觉那些利益已经近在眼前,似乎抬手就可以触碰到。他傻呵呵的笑着,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