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中的官道上,三骑快马踏起阵阵烟尘,马蹄声如急鼓般敲碎了渐浓的夜色。欧阳逸飞腰间的龙渊剑随着颠簸轻颤,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,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。身旁的梅降雪一袭白衣胜雪,面纱被风吹起一角,露出她紧蹙的眉和专注的眼神。信阳州捕头张万年则一身藏蓝捕快服,腰佩雁翎刀,面容凝重,不时回望身后渐渐远去的百花谷,也不知道长寿仙翁将被破坏的丹房修建的如何……
“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信阳州。”张万年勒住缰绳,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焦急,“这几日已有三户人家的婴胎紫河车被盗,那些父母发现时,屋内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几片粉色蝶羽。”
欧阳逸飞的眼神越来越变的凝重,他下意识地握紧剑柄,‘小粉蝶’宇迟善,此人一向独来独往,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没想到竟会打起婴胎紫河车的主意。”
梅降雪轻轻点头,声音清冷如霜:“婴胎紫河车至阴至纯,常人盗取无用,除非......”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“除非是为了修炼某种邪功。”
张万年神色凝重,压低声音道:“二位有所不知,这些被盗的婴胎紫河车,都是刚刚生产的产妇之物。那些母亲还在虚弱之中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的紫河车被夺走,其中一户人家的产妇更是因此失血过多,没撑过去......”
欧阳逸飞心头一震,一股怒火涌上心头:“如此丧心病狂之事,这次定要将凶手铲除!”
夜色渐深,三人终于赶到信阳州。州府衙门内,张万年点起油灯,将案宗一一摊开。泛黄的纸上详细记录着每一起案件的经过,欧阳逸飞逐字逐句阅读,眉头越皱越紧。突然,他的手指停在一行小字上——“现场留有粉色蝶羽,气味奇特,似有暗香。”
“这气味......”欧阳逸飞陷入沉思,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几十年前。那时他虽年幼,但江湖上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。圣婴教,一个以婴胎紫河车为修炼根基的邪派,教主圣婴鬼王残忍嗜血,为了修炼邪功,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。后来,武林四大门派联手围剿,在绝龙崖上与圣婴教展开决战。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,最终圣婴鬼王被逼跳崖,粉身碎骨,圣婴教也随之土崩瓦解。
“难道......”欧阳逸飞喃喃自语,“难道圣婴教死灰复燃了?”他猛地抬头,看向张万年和梅降雪,“早年间江湖上有一圣婴教,专以盗取婴胎紫河车修炼邪功。当年他们作案时,也会在现场留下特殊标记,那气味......与如今案发现场的暗香极为相似。”
梅降雪脸色微变:“若真是圣婴教,那此事就复杂了。当年四大门派虽将其重创,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。而且,圣婴鬼王已死,难道是他的余孽在兴风作浪?”
张万年握紧拳头:“不管是谁,竟敢在信阳州犯案,我定不会放过!”
接下来的几日,三人四处走访调查。他们穿梭在信阳州的大街小巷,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。终于,在一处偏僻的破庙中,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。地面上残留着粉色粉末,墙壁上画着奇怪的符咒,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暗香。
“这里定是他们的据点之一。”欧阳逸飞蹲下身子,仔细查看地上的粉末,“从痕迹来看,他们刚离开不久。”
就在这时,一名小乞丐匆匆跑来,气喘吁吁地对张万年说:“官爷,我看到那个戴蝴蝶面具的人了!他往城西乱葬岗去了,好像还带着一个大包裹!”
三人对视一眼,立刻翻身上马,朝着城西疾驰而去。乱葬岗上,寒风呼啸,枯树摇曳,月光洒在满地的白骨上,显得格外阴森。远远地,他们看到一个身影在坟冢间穿梭,那人戴着粉色蝴蝶面具,身形轻盈,手中的包裹鼓鼓囊囊,隐约还能看到一丝血迹。
“小粉蝶宇迟善!站住!”欧阳逸飞大喝一声,催马向前。
宇迟善身形一顿,随即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:“来得正好,就让你们成为圣婴大人的祭品吧!”话音未落,他手中突然甩出数十只粉色蝴蝶镖,如漫天蝶雨般朝着三人袭来。
欧阳逸飞拔剑出鞘,剑气纵横,将飞来的蝴蝶镖一一击落。梅降雪则甩出手中的软鞭,如灵蛇般缠住宇迟善的手腕。张万年趁机冲上前,雁翎刀寒光闪烁,直取宇迟善要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