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县的子时,夜空如墨,万籁俱寂,唯有梆子声悠悠传来,在街巷间回荡。
夏侯婴的破三轮“突突”地碾过青石板路,刺耳的声响惊起几只夜鸟。
车斗里堆着二十坛胡辣汤,浓郁辛辣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弥漫。
看城门的老卒常年驻守于此,对这往来的动静颇为敏感,此刻捏着鼻子,满脸嫌弃,撇嘴骂道:
“大半夜运泔水,你们沛县帮穷疯了?”
樊哙从汤桶后探出头,油光满面,一边用袖子擦嘴,一边理直气壮地回应:
“这叫战略物资!懂不懂!”
我与萧何如同潜伏的夜行者,蹲在县衙后巷的阴影里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三轮车拐进曹寡妇馄饨铺。
项伯的密信在我怀里仿佛有了生命,烫得厉害,上面赫然写着:
“协议在第三坛汤底,遇热显影。”
张良匆匆赶来,脚步急促,往我手里塞了包跳跳糖,压低声音说道:
“韩信说要用酸碱中和反应解码。”
黑暗中,四下静谧,我们每个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,仿佛能听到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如战鼓般轰鸣。
我们小心翼翼地撬开第三坛的封泥,刹那间,浓郁的胡辣汤味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。
就在这时,街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。
“西楚资本尽调组查账!”
范增那尖锐又刺耳的破锣嗓子划破夜空,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夜枭。
萧何见状,来不及多想,抄起葫芦瓢就猛灌胡辣汤,烫得他龇牙咧嘴,一边蹦跳一边喊道:
“快!倒进下水道!”
“倒个屁!”
我心急如焚,大脑飞速运转,一把扯过萧何的腰带浸入汤里。
刹那间,羊皮腰带上缓缓浮现出条款:
“项伯代持西楚资本8%股权......”
吕雉也匆匆冲了进来,手中甩出三件肚兜,大声喊道:
“用这个吸!丝绸显影更清楚!”
众人手忙脚乱,现场一片混乱,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,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
曹寡妇的灶台转眼间成了临时实验室。
韩信通过远程通讯指挥:
“往汤里加老陈醋!”
樊哙二话不说,如同战场上冲锋的战士,抡起醋坛子就砸。
顿时,酸雾弥漫在整个厨房里,刺鼻的气味让人睁不开眼,咳嗽声此起彼伏。
就在这时,墙皮“哗啦”掉下一块——隔壁竟藏着项羽的窃听器!
“改用碱面!”
萧何迅速把发霉的馒头泡进汤里。羊皮腰带上的字迹开始游动起来:
“若三年内未上市,刘邦需将沛县狗肉商标无偿转让......”
突然,张良掀翻汤锅,溅起的汤汁四处飞溅,他大声喊道:
“快看!油花组成了藏宝图!”
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,紧张的局势愈发扑朔迷离,让人捉摸不透。
范增带人破门而入时,我们正围着咕嘟冒泡的胡辣汤,佯装镇定地唱着祝酒歌,试图营造出轻松的氛围。
三条搜查犬刚进屋,鼻子抽动几下,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——樊哙早已往汤里倒了三斤芥末油,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,令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