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78章 治风疾神医身死 传遗命奸雄数终(1 / 2)三国野史!首页

却说汉中王刘备,在成都听闻二弟关羽、义子关平皆在东吴遇害的噩耗,只觉得五雷轰顶,心胆俱裂,“哇”的一声喷出数口鲜血,当场便哭倒于地,不省人事。帐下的文武百官,皆是大惊失色,慌忙上前,七手八脚地进行施救,又是掐人中,又是灌姜汤,折腾了好半晌,刘备才悠悠醒转过来,被众人搀扶着,送入了内殿休息。

诸葛孔明见刘备悲痛欲绝,唯恐其因此而伤了龙体,急忙上前劝慰道:“王上且请少忧,保重身体为要。自古便有云:‘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’。关将军平日里虽然忠勇无双,但其性情亦是刚而自矜,难免会有疏失。今日不幸遭此大祸,或许亦是命中注定。为今之计,王上还是应当以国事为重,好生保养尊体,待日后元气恢复,再徐图报仇雪恨,亦不为迟。”

玄德却是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,哽咽道:“军师此言差矣!孤与云长、翼德二位贤弟,昔日在桃园之中,对天盟誓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!如今云长已不幸身亡,孤又岂能独自一人,在此苟且偷生,独享这富贵荣华乎!”其“手足情深,悲痛欲绝之情”感天动地!

话音未落,只见殿外一人,身披重孝,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,口中号啕大哭,正是关羽之子关兴!他一路从荆州逃回,听闻父亲遇害,更是“肝肠寸断,悲不自胜”。玄德一见关兴,想起惨死的二弟,更是悲从中来,大叫一声“还我二弟性命来!”,竟又再次哭晕了过去!

众官员又是一阵手忙脚乱,好不容易才将玄德救醒。然而,自此之后,玄德便如同失了魂魄一般,一日之间,竟要哭晕过去三五次。一连三日,水浆不进,只是不分昼夜地放声痛哭,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襟,斑斑点点,皆是血泪!其“哀恸之深,伤心之切”,令见者无不为之动容。

诸葛孔明与帐下文武百官,见汉中王如此“悲伤过度,不思饮食”,皆是忧心忡忡,再三苦苦劝解。玄德这才勉强止住哭声,但眼中依旧是“血丝密布,恨意滔天”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孤与那东吴孙权小儿,从此不共戴天,誓不两立于这世间!”其“复仇之念”已是深入骨髓!

孔明见状,只得又劝道:“王上息怒。臣听闻,东吴孙权,已将关将军的首级,遣人送与了北方的曹操。而曹操,却并未因此而加害,反而以王侯之隆重礼节,将其好生祭奠安葬了。”

玄德听了,有些不解,问道:“哦?曹操老贼此举,究竟是何用意?”

孔明道:“此乃东吴孙权,欲将‘杀害关将军之罪责’,移祸于曹操之奸计也。曹操老奸巨猾,自然也知晓其险恶用心。故而,他才故意以厚礼安葬关将军,并且大肆宣扬,其目的,便是想让王上您将这股‘滔天仇恨’,尽数归咎于我东吴,而忽略了他曹操在背后所扮演的‘推波助澜’之角色也。”

玄德听了孔明这番分析,更是怒不可遏,拍案而起,厉声道:“好个奸诈的孙权小儿!竟敢如此戏弄于孤!孤今日便要亲提川中百万之兵,杀奔江东,将那孙权碎尸万段,方能消我心头之恨!”

孔明急忙再次上前劝谏道:“王上万万不可!如今之势,吴国欲借我等之力以伐魏,而魏国亦想借我等之力以伐吴,曹孙两家,皆是各怀诡计,坐山观虎斗,只等着我等与对方两败俱伤,他们好从中渔利。为今之计,王上只宜按兵不动,一面为关将军隆重发丧,以安军民之心;一面则静观其变,厉兵秣马,积蓄力量。待到日后吴、魏两国之间,再生不和嫌隙,我等便可乘此良机,相机而动,或伐吴,或伐魏,方能立于不败之地,成就大业也。”

帐下诸位文武官员,亦是纷纷上前,再三苦苦劝谏。玄德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“怒火与悲痛”,传令宫人,略进了一些汤粥。又下令,川中大小将士,文武官员,尽皆为关公披麻戴孝,以示哀悼。汉中王自己,更是亲自来到成都南门之外,设立祭坛,招魂祭奠关羽,焚烧纸钱,号啕大哭,终日不止,其“手足之情,感天动地”。

却说曹操在洛阳,自从隆重安葬了关公之后,心中虽然暂时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,但却不知为何,竟也因此而心神不宁起来。每到夜间,只要一闭上眼睛,便仿佛能看见关公那面如重枣,凤眼蚕眉,手提青龙偃月宝刀,威风凛凛的模样,在其面前晃动,其“英魂不散之状”,令曹操甚是惊惧。他急忙召集帐下众官,询问缘故。

众官员见魏王如此,皆是心中不安,便有人进言道:“大王,这洛阳行宫,乃是前朝古殿,年久失修,其中多有妖邪鬼魅作祟,阴气甚重,不利于大王龙体安康。为今之计,不如另选一处风水宝地,建造一座崭新的宫殿,大王迁居其中,或可驱邪避祟,龙体自安。”

曹操听了,觉得有理,便道:“也好。孤亦早有此意,欲在洛阳城中,另起一座更为雄伟壮丽的宫殿,便命名为‘建始殿’,以彰显我大魏开创新朝,万象更新之气象。只是…苦于手下没有技艺高超的良工巧匠,能够胜任此事啊。”

军师贾诩出班奏道:“启禀大王,洛阳城中,有一位技艺绝伦的良工,名叫苏越,此人祖传木工手艺,又兼心思巧妙,精通图样设计,堪称当世鲁班。大王何不将其召来,令其负责督造新殿之事?”

曹操大喜,当即便下令,将苏越召入宫中,命其绘制建始殿的建筑图样。苏越领命,不敢怠慢,耗费数日心血,精心绘制了一幅规模宏大,气势非凡的九间大殿,以及前后廊庑楼阁的详细图样,呈献与曹操观看。

曹操仔细审阅了图样,见其设计精巧,布局合理,甚合自己心意,不由得龙颜大悦,赞道:“好!好!好!苏卿所画图样,深得孤心!只是…如此宏伟壮丽的宫殿,恐怕需要极多粗大坚固的栋梁之材,不知何处可以寻得?”

苏越躬身答道:“启禀大王,此事不难。从此洛阳城出城,往东约三十里之处,有一座深潭,名叫‘跃龙潭’;潭水之畔,又建有一座古老的祠庙,名叫‘跃龙祠’。在那跃龙祠的旁边,生长着一株异常巨大的古梨树,其树干高约十余丈,粗壮挺拔,堪比数人合抱,而且枝干笔直,并无多少曲节。依小臣之见,此树之材,正可用来充当那建始殿的栋梁之主材也!”

曹操听了,更是大喜过望,当即便下令,派遣数百名最为精壮的工匠军士,携带斧锯绳索等工具,前往那跃龙祠,砍伐此树。

然而,次日一早,那些派去伐树的工匠军士,却皆是空手而回,一个个面带惊恐之色,向曹操禀报道:“启禀大王!那…那跃龙祠旁的古梨树,实在太过诡异!我等昨日前去,用尽了各种方法,无论是用锋利的锯子去锯,还是用沉重的斧头去砍,皆是如同砍在金石之上一般,火星四溅,分毫不能伤其树干!更兼那树木周围,时常有怪风呼啸,阴气森森,令人不寒而栗!我等实在无法将其斩伐下来,还望大王恕罪!”

曹操听了,勃然大怒,厉声喝道:“一派胡言!孤平生最不信此等鬼神之说!世间焉有砍伐不断的树木?定是尔等懒惰怠工,故作此等谎言,前来欺瞒于孤!”当即便下令,亲率数百名精锐骑兵护卫,浩浩荡荡地赶往那跃龙祠,要亲自去看个究竟!

来到跃龙祠前,曹操翻身下马,抬头仰观那株巨大的古梨树。只见此树果然是高耸入云,枝繁叶茂,亭亭如华盖一般,遮天蔽日,气势非凡。其树干笔直粗壮,通体黝黑,宛如铁铸,竟真的并无多少弯曲的枝节。

曹操冷笑一声,当即便下令左右武士,上前砍伐此树!

就在此时,附近村庄的数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听闻魏王要来砍伐此神树,皆是慌忙赶来,跪倒在地,苦苦哀求道:“大王息怒!此梨树乃是本地的镇村神树,已在此处生长了数百年之久,早已通了灵性,常有神仙之人在其上居住修行。此乃神木,万万砍伐不得啊!否则,恐会触怒神灵,招来灾祸!”

曹操听了,更是怒火中烧,指着那些老者,厉声喝道:“孤曹孟德平生征战,游历天下,已有四十余年!上至九五之尊的天子,下及黎民百姓的庶人,何人不知我曹操之名,何人不惧我曹操之威?区区一个乡野小神,土木精怪,也敢违抗孤的旨意,与孤作对么!简直是岂有此理!”

说罢,他竟亲自拔出腰间佩带的“倚天宝剑”,走到那古梨树之前,凝聚全身之力,狠狠地向着那粗壮的树干,猛劈过去!只听得“铮”的一声巨响,火星四溅!那锋利无比的倚天宝剑,竟只是在树干之上,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!更为诡异的是,从那白印之中,竟缓缓地渗出了一股殷红如血的树液,如同人的鲜血一般,溅了曹操满头满脸!

曹操见状,亦是不由得愕然大惊,心中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“寒意与不安”。他不敢再作停留,急忙将倚天宝剑扔还给侍卫,翻身上马,带领众人,匆匆返回了洛阳宫内。

是夜,二更时分,曹操在宫中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,只觉得头痛欲裂,心神不宁。他便起身来到殿中,点起灯烛,伏在案几之上,想要批阅一些奏章,以排遣心中的烦闷。不知不觉之间,竟伏案而寐。

朦胧之中,他忽见一人,披头散发,身穿一袭皂色的长袍,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,从殿外一步步走了进来,径直来到他的面前!那人面目狰狞,目光如电,指着曹操,厉声大喝道:“曹阿瞒!我乃是那跃龙潭梨树之神也!你这奸贼,欲盖什么劳什子的建始殿,分明便是想行那篡逆之事,谋夺汉家天下!竟敢为此而前来砍伐我的神木,毁我修行!我早已知晓,你的阳数已尽,死期将至!今日特来取你狗命,以报此仇!”

曹操大吃一惊,急忙高声呼喊:“武士何在!武士何在!快来护驾!”

那皂衣人却毫不理会,举起手中宝剑,便向着曹操的头顶,狠狠地劈落下来!

“啊!”曹操大叫一声,猛然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!他只觉得头痛欲裂,仿佛要炸开一般,疼痛难当!他急忙传下旨意,遍求天下名医,前来为自己诊治,希望能缓解这钻心刺骨的头痛之症。然而,御医们想尽了各种办法,用了无数名贵药材,却始终不见丝毫起色,病情反而日渐加重。宫中上下,文武百官,皆是忧心忡忡,唯恐魏王龙体有失。

就在曹操病情危急,群医束手无策之际。心腹大臣华歆入内,向曹操奏道:“启禀大王,不知大王可曾听闻过当世有一位医术通神的神医,名叫华佗华元化之人?”

曹操精神稍振,问道:“莫非便是昔日在江东,曾为周泰将军刮骨疗毒的那位神医么?”

华歆点头道:“正是此人!华佗,字元化,乃是沛国谯郡人士。其医术之精湛神妙,世所罕有,堪称当世扁鹊、仓公再世!但凡有病人求到他的面前,无论是内科杂症,还是外科创伤,他或用汤药调理,或用金针针灸,或用艾火熏灼,往往皆能手到病除,药到回春,其效如神!”

“倘若患者所患的,乃是五脏六腑之间的沉疴痼疾,寻常的汤药针石皆已无法奏效者,华神医便会先用他秘制的‘麻沸汤’让病人饮下,使病人如同沉醉昏死一般,失去知觉。然后,他再用一把锋利无比的薄刃尖刀,剖开病人的胸腹,将其中的脏腑取出,用特制的药汤仔细清洗干净,去除病灶。整个过程之中,病人竟丝毫感觉不到半分疼痛!待清洗缝合完毕之后,再敷上他秘制的金疮神药。短则二十余日,长则不过一月,病人的伤口便能完全愈合,恢复如初!其医术之神妙,简直是匪夷所思!”

“据说,一日,华神医在路上行走,听见路旁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。他上前察看,见一年轻人面黄肌瘦,气息奄奄,便开口问道:‘你可是饮食吞咽不下么?’那人点头称是。华神医便立刻命人取来三升大蒜捣成的汁液,让那人饮下。不一会儿,那人便呕吐不止,竟从口中吐出一条长约二三尺的赤色怪蛇!自此之后,那人便饮食如常,霍然而愈了。”

“还有一次,广陵太守陈登,因忧思过度,心中烦躁郁闷,又兼面色赤红,饮食不下,病情十分沉重,便请华神医为其医治。华神医诊断之后,亦是让其饮下一碗特制的汤药。陈登饮下之后,亦是呕吐不止,竟吐出了三升左右的红色小虫,那些小虫的头部皆是赤色,首尾尚在不停地蠕动,甚是骇人!陈登大惊,急问其故。华神医道:‘此乃是因为大人平日里过多地食用了鱼类海鲜等生发之物,以致湿毒积聚于胸腹之中,化为此等恶虫。今日虽然暂时将毒虫尽数吐出,病情得以缓解,但此病根源未除,三年之后,必然会再次复发,到那时,便再也无药可救了!’后来,那陈登果然是在三年之后,旧病复发而亡,与华神医所言,丝毫不差。”

“又曾有一人,眉心之间,生了一个小小的肉瘤,奇痒无比,难以忍受,便请华神医为其诊治。华神医仔细察看之后,说道:‘你这肉瘤之内,藏有飞物。’在场众皆不信,以为是戏言。华神医也不多言,当即便取过一把小刀,在那人的眉心肉瘤之上,轻轻一划,割开一个小口。说也奇怪,竟真的从那肉瘤之中,飞出了一只小小的黄雀!那人眉间的肉瘤与痒痛之症,亦随之霍然而愈!”

“更曾有一人,不幸被恶犬咬伤了脚趾,伤口溃烂之后,竟在伤处长出了两块大小不一的肉块,一块摸上去疼痛难当,另一块则奇痒无比,皆是令人无法忍受。华神医为其诊视之后,说道:‘你这疼痛的肉块之内,藏有十枚细小的绣花针;而那发痒的肉块之内,则藏有黑白棋子各一枚。’在场众人皆是半信半疑。华神医便当众用刀将那两块肉块割开,仔细察看,果然在其中一块肉中,寻到了十枚已经锈蚀的绣花针;而在另一块肉中,则真的发现了黑白两枚小小的围棋子!众人无不叹服其‘神眼识疾’之能!”

“此等神医,其医术之高明,堪比上古神医扁鹊、仓公再世!如今,华神医正好云游至金城左近,离此洛阳亦不算太远。大王何不立刻派遣使者,星夜兼程,将其请来,为大王诊治这头风之疾?”

曹操听了华歆这番绘声绘色的讲述,对华佗的“神妙医术”亦是心生向往,当即便依照华歆之言,派遣心腹使者,携带重金厚礼,星夜赶往金城,务必将神医华佗请来洛阳,为自己医治头痛顽疾。

华佗应召而来,入宫拜见了曹操。曹操命其为自己诊脉视疾。华佗仔细为曹操诊断了半晌,面色凝重地说道:“启禀大王,大王这头痛之症,乃是因为操劳过度,又兼风邪入侵,直入脑髓所致。其病根深植于脑袋之中,因有风涎阻滞,气血不通,故而才会时常发作,疼痛难当。似此等顽疾,若只服用寻常汤药,不过是治标不治本,难以根除。贫道倒有一个根治之法,只是……”

曹操急道:“先生有何妙法,但请直言!孤受此头痛折磨,已是日久,苦不堪言!只要能将此病根除,便是再大的凶险,孤亦愿一试!”

华佗这才缓缓说道:“为今之计,若要彻底根除大王头风之疾,只有一个法子:便是先让大王饮下贫道秘制的‘麻沸汤’,待大王如同沉醉昏死,失去知觉之后。贫道再用一把特制的锋利板斧,小心翼翼地将大王的脑袋劈将开来!然后,贫道便可将脑袋之中,那些致病的风涎毒素,尽数取出。待风涎除尽之后,再将脑袋重新缝合起来,敷上神药。如此,则大王的头风之症,方可彻底根除,永不再发矣!”

曹操一听这话,更是勃然大怒!他猛地一拍龙案,指着华佗,厉声喝道:“大胆妖医!你…你竟敢口出狂言,要用利斧砍开孤的脑袋!莫非你是想趁机要了孤的性命不成?”

华佗却面不改色,从容不迫地答道:“大王息怒。大王可曾听闻,昔日蜀将关公,在樊城中毒箭,伤及其右臂,毒入骨髓,危在旦夕。亦是贫道为其刮骨疗毒,去除病根。当时,贫道用利刃割开其皮肉,直至于骨,然后用钢刀在其臂骨之上,悉悉刮除毒素。整个过程之中,关将军尚能饮酒食肉,谈笑弈棋,面不改色,略无半分惧意。如今大王所患的,不过是区区头风小疾而已,比起关将军的刮骨之痛,又算得了什么?大王何故要如此多疑,心生畏惧呢?”

曹操听了,却是冷笑一声,道:“哼!手臂疼痛,自然可以刮骨疗毒。但这脑袋,乃是人之七窍百骸之主,性命攸关之所,又岂是那手臂可比?安能轻易便砍将开来?依孤看来,你这妖医,必然是与那关羽匹夫素有交情,与刘备逆贼亦是同党!此番前来,分明便是想借为孤医病之名,行刺杀之实,为那关羽报仇雪恨罢了!”当即便怒喝左右:“来人!将这妖言惑众,意图谋反的妖医华佗,与我拿下!押入天牢,严刑拷打,务必审问出其同党!”

一旁的军师贾诩见了,急忙上前劝谏道:“大王息怒!华佗此人,医术通神,名闻天下,似此等良医,世间罕有,实乃国家之瑰宝也。今日之言,或许只是一时失当,未必真有歹意。还望大王能念其才,暂且饶其性命,从轻发落,未可因此而轻易废弃此等国手啊。”

曹操此刻早已是“怒火中烧,疑心大起”,哪里还听得进贾诩的劝告?他厉声叱道:“文和休要再言!此人包藏祸心,欲乘机加害于我,其罪行与那先前谋反的吉平匹夫,一般无二!绝不可轻饶!”当即便再次下令,将华佗严刑拷打,务必要追查出其“幕后主使”与“同谋反党”。

神医华佗,无辜被捕,含冤入狱。狱中有一名狱卒,姓吴,平日里为人还算正直,对华佗的“神妙医术”与“高尚医德”,亦是十分敬佩。他见华佗年事已高,又遭此不白之冤,心中不忍,便每日里暗中将好酒好菜,送与华佗食用,也算是尽一些绵薄之力。

华佗深感吴押狱的“雪中送炭之恩情”,自知此番恐难逃一死,便对吴押狱说道:“唉!我华佗一生行医,救人无数,未曾想今日竟要落得如此下场,冤死于这牢狱之中!我今将不久于人世,心中别无他憾,只可恨我那部呕心沥血,耗尽毕生所学而着成的《青囊经》(即《青囊书》)医书,尚未能流传于世,使后人得益,实乃平生最大憾事!”

“我深感押狱公高义厚恩,无以为报。我这就修书一封,烦请押狱公能派一位可靠之人,星夜兼程,送往我的家中,向我的妻儿,取来那部《青囊书》。然后,我便将此书尽数赠予押狱公,以继我毕生之医术,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,如何?”

吴押狱听了,更是大喜过望,连连叩首道:“哎呀!若能得先生此等神书,真乃三生有幸!我若能学得先生一二分医术,便立刻辞去这牢狱差役,云游四海,广施医药,救死扶伤,医治天下病人,以广传先生的仁心仁术与盖世医德!”

华佗当即便修下家书一封,交与吴押狱。吴押狱立刻派遣心腹之人,日夜兼程,赶往金城,找到了华佗的妻子,顺利取回了那部凝聚了华佗一生心血的《青囊经》医书。返回狱中之后,吴押狱先将医书呈与华佗亲自检阅确认无误。华佗看罢,便将此书郑重地赠与了吴押狱。

吴押狱如获至宝,急忙将《青囊书》带回家中,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,准备待日后有暇,再来仔细研读学习。

然而,不出十日之后,一代神医华佗,终究还是因不堪忍受狱卒的残酷拷打,以及曹操的猜忌迫害,含恨死于狱中!

吴押狱听闻华佗死讯,心中亦是悲痛万分。他自掏腰包,买了一口薄棺,将华佗的尸首好生殡殓安葬已毕。然后,便辞去了狱卒的差役,返回家中,想要取出那部《青囊书》,潜心研习,继承华佗遗志。

不料,当他回到家中,却见其妻子,竟正在厨房之中,将那部珍贵无比的《青囊书》,一页一页地撕下来,投入灶火之中焚烧!吴押狱见状,更是大惊失色,肝胆俱裂!他急忙上前抢夺,却为时已晚!那整部《青囊书》,已被其妻焚烧了十之八九,只剩下薄薄的一两页残篇,侥幸未被烧毁!

吴押狱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妻子,怒声大骂。其妻却振振有词地说道:“哼!便是学得与那华佗一般神乎其技,医术通神,又有何用?最终还不是落得个屈死于牢狱之中的悲惨下场!似这等会招来杀身之祸的‘不祥之书’,留它何用!不如早早烧了干净,免得日后连累我等家人!”

吴押狱听了,更是欲哭无泪,捶胸顿足,嗟叹不已,却也无可奈何。因此,神医华佗的旷世奇书《青囊经》,便大多因此而失传于世。后世所流传下来的,那些阉割鸡、猪等兽医小法,据说便是从那烧剩下的残缺书页之中,所记载的内容而已。实在令人扼腕叹息!

后人有诗叹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