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为什么?以为我死了还是以为我不要你了?我说过,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,这么不相信我?”艾泽故作轻松地说,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多愁善感的模样,他认为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,可他还要复仇,怎么能够无能?
“泽哥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一直说我要做个大姐大……但是……我没有做好……我没有保住酒吧……我甚至没有钱给他们缴医药费……我把我身上所有的芯片都卖了……但还是不够钱……对不起,我不想做大姐大了,泽哥……我做不好,我需要你……”瑞金丝哭得更大声了,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深的悔意。
“不,你做得很好,你让所有人都活下来了,这就是一个大姐大该做的事。”艾泽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,脱下夹克披在她的身上,随后低下身子,“上来吧,这里太冷了。”
瑞金丝止住哭声,很听话地站起身,乖乖爬上艾泽的背上,粉拳很用力抓住艾泽的肩膀。
雨下得愈发不可收拾,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,他们就像是在浩瀚汪洋遭遇暴风雨的一叶扁舟,摇摇欲坠。透过雨幕,只有几盏微弱闪烁的灯光,整个世界都暗的可怕,一片末日来临的既视感,仿佛他们是世界仅剩的二人。
但瑞金丝却感觉很心安,因为艾泽就在她的身边。
“泽哥,你躲起来的这三天我真的很生气,你把所有事情都甩给我处理,我一直都期望你能出现,可你不仅没有,甚至交给我的电话也没有一个能打通……”瑞金丝停止了哭泣,转而开始诉说,“但当我见到你时,我发现我根本生气不起来,我知道你这三天也一定不好过,你也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,我甚至自责没有在你困难的时候在你的身边,也没有帮你处理好后勤的事情,可这一切明明都是你的错,是你自己消失不见……”
艾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一直沉默向前,不得否认的是,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的鲁莽,当现在的他回想一下最近几天发生的事,从火烧法克特农田开始,他发现自己每一步都是如此愚蠢与冲动,陈显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这么漏洞百出,可自己却还是相信了,以致自己的所有手下都要为自己买单。
沉默了许久,瑞金丝又忽然说:“泽哥,我想大狗了。”
“雨下太大了,要不然明天再去吧,你淋了这么久的雨,身体承受不了的。”艾泽理智地拒绝。
“嗯。”瑞金丝懂事地应道,把脸埋进了他的背部。
艾泽在磨得锃亮的大理石路上走了没两步,忽然感觉到自己背部落了几滴带着温度的“雨水”,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中极为明显。他叹了口气,“要不然你叫辆车?我的网络系统坏了。”
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周遭只有雨水落地的滴答声,雨幕中裹挟着孤独与无助。
艾泽知道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,也有可能是单纯耍无赖。但他只是无奈笑笑,说了一句抓稳后,便向着那座装着狂狮照片的墓碑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