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568章 皇家日报头条:陛下又双叒逃宫了(1 / 1)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!首页

卯时三刻的紫禁城还浸在薄雾里,司礼监掌印太监赵全忠捧着空荡荡的龙袍冲进慈宁宫时,太后正捻着佛珠听《金刚经》。那件绣满十二章纹的明黄龙袍上,墨迹淋漓写着八个狂草大字:"江南米贵,朕去砍价"——这已是永贞女帝登基后第三次逃宫。

"祖宗家法!祖宗家法啊!"太后砸了半辈子没失手过的茶盏,碎瓷溅到跪在阶下的皇夫胤礽衣摆上。这位昔年以孤傲闻名的废太子,此刻娴熟地掏出帕子擦拭泼在奏折上的茶汤:"皇额娘息怒,静娴说扬州漕运有鼠辈囤粮,她扮成米商……"

"闭嘴!"太后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,"上回她去山西查铁矿,带着三千营将士假扮镖师!再上回下苏杭治水患,竟让河道总督给她当账房!你们当皇帝是走镖的趟子手?"

胤礽垂眸盯着帕角绣的锦鲤,那是静娴上月腹痛时他绣的止疼符。他忽然想起康熙四十七年那个雪夜,自己被废黜时也是这般跪在乾清宫,只是如今膝下有她偷塞的棉垫子。

石静娴蹲在漕船甲板上,指尖捻着粒霉变的陈米。漕丁头子王二麻子正唾沫横飞:"这位爷看走眼了,咱这可是上等白粳……"话音未落,那戴瓜皮帽的"米商"忽地抬脚踹翻粮袋,霉潮气混着鼠尸味扑了满舱。

"永乐年的漕规,运粮船底板要垫松木防潮。"她靴尖挑起块腐烂的榆木板,"你当本……本公子是棒槌?"二十名乔装的粘竿处侍卫已按住刀柄,却见东家突然伸手:"且慢。"

码头忽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一队绿营兵拥着个穿孔雀补子的官员疾驰而来,领头参将的马鞭直指石静娴:"大胆奸商!敢劫朝廷漕粮!"那补服官员抬头瞬间,石静娴瞳孔骤缩——竟是本该在云南修水利的工部侍郎高士奇!

"高大人别来无恙?"她慢条斯理摘了假辫,"上月您递的折子说在洱海治水,怎的治到太湖来了?"高士奇踉跄后退时撞翻粮垛,雪白新米下露出黑黢黢的砂石。粘竿处的钢刀出鞘声里,女帝从袖中抖出卷黄绫:"传旨,南书房第三格暗匣里的名单,该收网了。"

胤礽盯着滴漏等来三更梆子,轻车熟路翻开地砖。自静娴发明这"地下奏折通道",他每夜都要爬半柱香地道去南书房。今日暗格里却多出个漆盒,打开是沾着糯米粉的纸条:"漕帮与九门提督勾结,护好京畿。"

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,索额图也是这般将密信托在茯苓糕里。烛火哔剥一声爆响,胤礽提笔在《请诛漕运贪腐十策》上朱批:"准。另,太后罚你抄《女诫》,朕已仿你笔迹写完。"

当石静娴拎着漕帮账本跨进太和殿时,都察院左都御史正要参"帝王失德"。她随手将账册砸在御案上,震得冠冕垂珠乱颤:"去年黄河决堤的三十万石赈灾粮,诸位猜猜在哪?"丹墀下跪倒一片的朱紫大员中,忽然有人颤巍巍举笏:"陛下圣明……"

"圣明个屁!"女帝一脚踏上龙椅,这是她学胤礽当年监国的架势,"工部在云南虚报河工银两,户部给漕运的批文倒签三年,连光禄寺都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用霉米充贡粮!"她突然抓起本《论语》砸向簌簌发抖的礼部尚书:"读读"民无信不立"!"

退朝时,胤礽在屏风后伸手接住她发颤的指尖。龙袍下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腕,是昨夜抄经被太后罚的。"值得吗?"他问。女帝望着殿外被拖走的犯官,忽然笑得像当年互换身体后第一次成功骗过康熙:"记得我们打赌吗?你说这龙椅我坐不满三年。"

慈宁宫小厨房飘出枣泥香,太后盯着食盒里栩栩如生的面人——穿龙袍的女帝揪着贪官耳朵,旁边配字"江南米价已平"。老太太冷哼着把面人收进多宝格,那里还摆着前年"铁矿案"的铁矿石,去年"河督案"的破堤木。

更鼓声里,石静娴趴在御案上画新图纸。胤礽拎着食盒进来,见她把《京城地下水道改建图》画成了逃跑路线,朱砂标记直通神武门。"下次逃宫带上我。"他忽然说。女帝笔尖一顿,在图纸角落添了个扛包袱的小人:"那得把粘竿处的迷药换成蒙汗药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