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追溯到我们和东星斑交手的前一晚,龙媛带着账本去找龙王。
水晶吊灯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,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。龙王坐在红木办公桌后,手中的账本被翻得哗哗作响。
龙媛站在桌前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的龙纹刺绣——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时,龙王亲手给她绣的。
“爸,账本上的数字您都看到了。”龙媛声音有些发紧,“这一年,李春借着神龙会的掩护,走了至少上千万的货。”
龙王合上账本,眼镜后的目光晦暗不明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就这样?”龙媛猛地拍向桌面,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,“您知道现在街面上多少孩子都被这嗨丸给困扰吗?”
“媛媛。”龙王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,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,“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。”
龙媛胸口剧烈起伏,“两年前大何兄弟抢地盘时,您也是这么说的!”龙媛继续说道,“所以我们少了两条街,这事你不管的话,我自己管!”
“砰!”
龙王一掌拍在桌上,茶杯应声而碎:“正因为如此,我才更不能让你冒险!”他摘下眼镜,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“李春身为众之堂堂主,掌管所有堂口…”
“我不管他是谁!”龙媛转身就要走,“您不敢动的人,我来动!”
龙白不知何时已挡在门前,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。
“把她关起来。”龙王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,“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踏出房门一步。”
龙媛被带走时,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父亲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。
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如山般巍峨的背影,此刻在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前,竟显得如此孤独。
房门落锁的声音在走廊里久久回荡。
龙白回到“888”的房间,龙王站在落地窗前,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。
龙白微微低头,声音压得极低:“会长,接下来怎么办,一直关着大小姐也不是办法。
龙王背对着他,手中的雪茄燃出长长的烟灰。窗外,城市霓虹在雨后的玻璃上晕染成模糊的色块。
“万般皆是命...”龙王终于开口,烟灰簌簌落下,“半点不由人…”
众之堂澡堂
蒸腾的热气中,李春的身躯泡在温泉池里,像头浮肿的白鲸。周围几个心腹正谄媚地给他搓背,池边摆着冰镇清酒和刺身。
“春哥,东星斑那…”
“急什么。”李春眯着眼啜了口酒,“他要是连几个学生仔都搞不定...”
话音未落,澡堂大门被猛地推开。冷风卷着水雾,龙白的身影如刀锋般切进氤氲的蒸汽中。
嬉笑声戛然而止。一个小弟手中的毛巾“啪嗒”掉进水里。
“李堂主。”龙白的声音不大,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“会长有请。”
李春脸上的肉抖了抖,慢悠悠站起身。水珠从他布满纹身的后背滚落,那原本是条威风凛凛的黑龙,如今却显得有些扭曲。
“容我换件衣服。”他扯过浴巾围在腰间,细长的眼睛,眯得像一条缝。
龙白看了眼腕表:“劳烦快点。”
澡堂的办公室内
李春反锁上门,浴巾下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他哆嗦着拨通电话:“让各堂口准备好!”
挂断后从暗格取出一把袖珍手枪,塞进西装内袋。
当他推开门时,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:“久等了。”
龙白和李春出了澡堂,澡堂外,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,李春坐上前面那辆,龙白坐上后面那辆。
两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过湿漉漉的街道。前车里,李春不断擦拭着镜片上的雾气;后车上,龙白正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三辆不知何时尾随而来的摩托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