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入夜,不夜巷灯火阑珊。
而南瑟楼是不夜巷里的其中一间风雅场所,里面全是年轻公子,每日接待的客人是些文人墨客,多数都是擅长或喜好诗词歌赋吟诗作画之人。
简单点说,是文人墨客的一个消遣之地。
南瑟楼是尚容欢三年前建立的,还是师父再三强调的结果,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什么狡兔三窟云云。
她到底还是听进去了一二,便和师父商议了很久,起的南瑟楼这个名字。
是师父和她一点点的建立起来的,这里谁也没有告诉过。
而师父每每回来,最喜欢逗留在这里。
尚容欢见阿罗满是稀奇的东张西望,便顺口问道:“可来过这里?”
阿罗双眼亮晶晶的,“来过,那会儿我初进京城,在这边儿乞讨过一阵子……”
尚容欢并未发现她的异样,只感慨的一笑,随之脚步一转,“到了。”
阿罗亦步亦趋,就怕磕着碰着尚容欢。
主仆俩才上台阶,就有身段风流的白衣公子走了出来,“二位里面请,不知二位喜欢什么?还是与人有约?”
男子最多十七八岁,笑容可亲,话语亲切,恰到好处的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。
尚容欢很少过来,每每过来也是蒙着面纱,或者乔装打扮,真正见过她真面目的也只有寥寥几名管事认识她。
“有约,四公子。”尚容欢话语简洁。
那人恍悟,“那二位请随我来。”
一看侍者的表情,尚容欢便知道四哥已经来了。
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顶天立地的书架,一直延伸到里面。
书架上面摆着远近闻名的名家书、画,墨香扑鼻,格调优雅,格局大气。
也有三两人聚在一起讨论,欣赏着,被不高不低的丝竹之音弱化的没有半分喧哗之感。
四哥选的地方是一间四月芳菲的雅室。
尚容欢将阿罗留在了外面,让她守着门,自己进去了。
尚荣潇很是懒散的倚靠在一张矮足长案之后,一见她来了,顿时拿着扇柄敲了敲他另一侧的位置,笑着道:“小欢,你怎么选在了这里?”
随即指了指桌上,“不知你最喜欢什么,都给你点了样,你自己选吧,话说这里的东家可够黑心的,想要进雅室,需一掷千金,哪天我非得想法子将这个家伙揪出来看看是圆的还是扁的。”
尚容欢默默坐下后没解释,看了眼桌子,的确每样饮品都有。
选了杯橙汁,先喝了一口,这里制作的东西以及价格都是师父的手笔。
她有时候会想师父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。
尚容欢放下杯子调侃了句,“这里怎么了?因为没有姑娘?”
尚荣潇也不是善类,带着几分调侃的回击道:“这么晚了,你家那醋坛儿就放心的让你出来了?”
尚容欢怔了下才明白过来,他说的那醋坛儿是谁,顿时白了他一眼,“我有事找四哥,四哥,朱雀里现在大概有多少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