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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州,征东将军府内,陈蒨正慵懒地枕靠在崔绍芸那温软的怀中,无法自拔。
正当他沉溺于每日处理赈灾事宜后,那宁静与温馨的温柔乡之中时,一个传达圣旨的小黄门的出现,骤然打破了陈蒨今日难得的恬淡时光。
“陈蒨,跪下接旨吧!”
看着小黄门那嚣张的态度,陈蒨就算是用篮子想,都能知道肯定是赵倾然那个挨千刀的玩意,又给他整幺蛾子了。
还不等陈蒨开口,柳言昱便先一步站起身,单手将其坐下的凳子拿起,朝着小黄门的方向砸去。
“陈蒨?这二字也是你个阉人能直呼的?怎么,小小年纪的就活腻味了?”
那小黄门被柳言昱砸倒在地,捂着脑袋,哎呦哎呦的嚎个不停。
“反了,反了你们了,我带来的可是天子的旨意,你们不跪下接旨不说,居然还敢打我。我要回去禀告天子,让他把你们都给砍了!”
陈蒨只觉得那躺在地上的小黄门聒噪不已,于是便转了个身,将头埋进崔绍芸的胸前,并朝着门外的中军吩咐道:
“把地上那阉人拖出去,赏他二十大板再拉回来!”
半炷香后,两名中军的甲士拖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小黄门,重新出现在了陈蒨的面前。
这次陈蒨一改先前那副慵懒的样子,坐直身体,用那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质问道:
“你个阉人知道自己刚刚错在哪里了吗?”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“啧啧啧,你甚至不愿称我一声明公,既然你不知那就拖出去在打一顿吧。”
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这次那小黄门显然就已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,他手脚并用地爬到陈蒨脚边,如捣蒜般磕头道:
“我知道错哪了,明公,您别让人再打我了,那该天杀得赵倾俱怎么配得上给您这样天帝之子下旨呢!这不是倒反天罡嘛!都怪我这贱嘴乱说话,应该是赵倾俱那狗娘养的畜生让我来给尊贵的明公您带个话。”
小黄门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中的圣旨捧到陈蒨的面前。
陈蒨随手接过圣旨扫了一眼,随即冷笑道:
“她赵倾然和楚淮泽不会觉得就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,就可以把我给拿下了吧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说罢,他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份空白的圣旨来,并在上面为大齐的天子重新拟了一份旨意。
“小东西,你是想活,还是想死啊?”
“活……活……劳驾明公给我……指条明路呗。”
“明天我会把扬州的外军和合肥城外的百姓聚在一起,你当着他们的面,在宣一次旨,这次按照我给你的这封来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