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敬亭和刘阳回到衙门,这里聚集了不少户部、京兆府等部门的大小官员,看着大学士周敬亭和副使刘阳脸色阴沉,就知道两人在街上遇到了棘手的问题。
他们一打听,就知道因为粮价暴涨的事情而生气,这些人都是人精,知道京城的粮食都是由杨家和吴家两位阁老家所控制,谁也不想沾惹,一个个赶紧躲得远远的!
周敬亭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棘手,再这样下去老百姓没有饭吃,京城必定大乱。但是如果触碰了杨家和吴家的利益,就是想要查封这些米铺和他们囤积的粮食,这里的大小官员,以及外面办事的差役也不一定会配合,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万全之策!
这时翰林刘阳走了进来,周敬亭眼睛一亮,微笑着道:“刘世侄可是有事? ”
刘阳平时也是很和气的一个人,但今天的事情让他终于看清了这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深。京城都马上要被狼国大军攻占了,杨家这些权贵竟然还在想方设法发国难财,这让他心底无比的愤怒,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!
他想起了去年自己赴京赶考之时,一众举子与定国公赵辰在泗州救灾的事情。当时要不是定国公赵辰杀伐果断,泗州几十万老百姓要饿死多少人?每次想到此事,他都不由得心情激荡!
定国公赵辰当时就说过,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,自己既然当了这个调度副使,就当不畏艰难勇毅前行,管他什么杨阁老!
如果定国公赵辰在此,他也必定要有一定作为,就是粉身碎骨又如何?
想到此,他才来到了大学士周敬亭的房间。刘阳拱手道:“见过老大人,今天之事老大人认为该当如何?”
周敬亭道:“此事当然要处置,然事涉杨家等权贵,当谨慎处置!”
刘阳淡淡一笑,道:“如今京城粮食已成了天价,老百姓即将缺粮,而杨家等权囤积粮食,操控粮价, 过不了多久城中必定缺粮,混乱一起,京城危矣!”
刘阳正色道:“我与定国公赵辰曾经一起处理过泗州救灾一事,为定国公大义所感,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,即使是杨家等权贵,我等也当不畏权势,为国效命! ”
周敬亭一听,放下了茶盏,正色道:“ 什么叫为富不仁,什么叫胆大包天,说的就是他们了,这件事情当然要处置,关键是如何处置,如今我们手上既无公差办案,也无军士相助,一个不慎不仅不能成功,反而很可能成为一个笑话!”
刘阳急道:“阁老的意思就这样任其胡作非为,眼睁睁地看着京中陷入混乱不顾?”
周敬亭笑笑,按住刘阳道:“坐下来,刘学士是怎么教导你的,大丈夫山崩于前而不变色,既然要办,就要把事情办成!”
刘阳脸色微红,道:“阁老,是我鲁莽了,只是如今京城之米价翻了五六倍有余,据说还要继续上涨,如何得了!”
周敬亭道:“此事不能操之过急,我们手中无兵,当有由御史大夫陈阁老出面才是,当然在此之前,可发动街上的难民前往各米店闹事,事情闹得越大就越难收场,到时候朝廷自当出面解决!至于怎么做,你学一学定国公赵辰,该用点手段才是!”
刘阳想了想,然后点点头,道:“我知道了!”
周敬亭微微一笑,道:“陈阁老那里,老夫自会亲自前往府中拜访!”
刘阳点头出了房间,办事去了。
周敬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,然后道:“京中已经缺粮,乱事已起,前途难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