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木兰听到这话,泪水夺眶而出,声音凄婉绝望:
“叔叔,爹和爷爷怎么死的?
我和杨青为什么成了孤儿,以至于后来要遭这么多的罪?
你都不知道吗?
爹他们全是因为全性而死呀!”
她不能理解,叔叔这样做,爷爷和父亲的死到底算什么?
自己为什么死后不直接来投奔叔叔,为什么宁愿孤苦伶仃和弟弟相依为命。
为什么临近江城心情忐忑,莫名担心。
一切都是源于她的爷爷,夏铭宗的父亲——夏功。
夏功曾经是全性,自由逍遥,无恶不作,以至于最后祸及家。
一夜之间,名伶夏家被屠戮殆尽。
只剩下当时尚在襁褓的夏铭爵、夏铭宗两兄弟。
之后夏功一夜白头,才费尽心思退出全性。
任凭圈内正邪两道仇人报复,乃至于最后命丧,也还给子孙一个清白家世。
让后人平静度日,甚至神格面具的手段都不许家中人再用。
他的长子夏铭爵唱戏为生,艰辛度日,育有一女一子,传续夏家一脉香火。
可最像自己的次子夏铭宗却负气离家,音讯全无。
夏功死前最担心的就是他加入全性。
木兰父亲夏铭爵也因为夏功的原因,被人攻击留有暗伤,英年早逝,早早撒手人寰。
直到死前才将夏铭宗的存在告诉她,并嘱咐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找夏铭宗。
就是担心自己弟弟再入全性。
夏功加入全性,一人作恶,三代受累。
如今叔叔再入全性,父亲不幸言中,夏木兰怎能不气!
再加上少年丧父,被奸人拐卖,弟弟化作黄狗,一路走来的委屈,又怎能不让木兰心碎神伤。
夏铭宗看着流泪的侄女,楚楚可怜,束手无策。
“唉~”他长叹一声。索性避开了这个问题。
“木兰,咱们先离开江城,这里不安全了。杨青还小,身子还弱见不得刀兵!”
夏铭宗气势一矮,只得好言相劝自己的侄女。
木兰独自流泪,看着委屈巴巴攥着自己衣角的弟弟,心里一疼,不再言语。
默默跟着夏铭宗出门,一言不发坐在马车上。
夏铭宗回头愧疚地看了一眼院子,驾着马车消失在江城大街之上。
而院子中,已无活人。
王耀武在把他们扔出来的时候,已经用倒转八方的手段,催动炁团,捣碎了他们的咽喉。
即便有些人还有口气在,可夏铭宗为了保护自己和身后的侄子侄女,纯阳剑挥斩下也未留手。
不是削去了他们的手足,就是砍断了他们的身子。
如此之下就算他们本来还有三分能活,也只好枉死。
其中被叫做花二娘的胖大妇人,犹自瞪大双眼,死不瞑目地盯着夏铭宗离开的方向。
异人之下,命如草芥,乱世之中,其情更甚。
……
……
晴日碧空,长江真的如同大海一般宽阔无边。
浪头一个高似一个,拍打的船身摇摇晃晃。
站在甲板上的王道生前世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,从未见过如此大河。
一时好奇,不住望着水天之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