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爱的人、她敬的人、她羡慕的人,通通不是在意她的人。
她是领来的孩子,是血缘之外的累赘,大家只在意她有没有完成份内的任务,却从未在乎过她冷不冷、饿不饿、累不累、疼不疼。
却有一天,一个陌生人,萍水相逢,对她说:也祝你一切顺利。
巡逻队的脚步声逐渐近了。
那种得到关心的满足,让她忘记了保持自己对说谎的人惯有的不屑。
她决定报答这种关心。
话,是一定要带到的。
死也要带到的。
她抬头,望向青年温柔的眼睛:“她是谁?”
“老实说,我很担心你。”青年人的眸子温柔而又哀伤:“昨天白天,我只是给隔壁的孩子唱了一首生日歌,她便被感染了。昨晚十点多,她七窍流血、嘶吼着被巡逻队拖了出去……再没回来。”他红了眼眶:“你不该进来的。和我有近距离接触的人都病了。那孩子是我房东的女儿。三天前,我的房东染病住院,前天,她妈妈也被带走了。昨天是她的生日,我只是不忍心拒绝她,没想到反而害了她……”
陈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。
怀瑾哥哥,我过生日的时候,你也会给我唱生日歌吗?
当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,在陈思涵的生日pary上,她也曾有过同样的愿望。
她永远不会忘记陈怀瑾那委婉而又毫不犹豫的回答:“再说吧。”
在成年人的世界里,不痛快答应就是拒绝。
那时的陈怀瑾虽还是个少年,却已深谙成人世界的规则。
如果陈怀瑾有眼前这人一半的温柔该多好……可陈怀瑾对谁都好,偏偏对她总是冷冰冰的。
“你看起来不像坏人。”青年人还在自顾自的说话:“我可能没几天可活了,如果你能活着出去,可以帮我一个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