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州离长安有多远?
侯大宝一行走了差不多两个月,并且还是利用前秦五尺道的便捷。
这个自称了然的和尚不知从哪来,居然知道侯大宝是被发配的罪人,这在姚城只有几个高级官员才知道。
“说吧从长安哪座寺里出来的!”侯大宝不想让这家伙进城。
“老衲居无定所,不在寺中。”了然站在竹棚外穿衣服。
“既然知道我是被发配的,那就把你幕后的人叫出来,别藏着掖着。”
“既无幕后何来藏人,须知世上并非人人都似你一般,隐于道门之后。”
和尚的背景很深,连侯大宝的底细都查的很清楚,让小侯一阵激灵。
给道门做参谋的事,除却几个道门高层,就只有宫里那几位清楚,现在看来佛门藏着很多底牌没揭开啊。
侯大宝看了看和尚身后那群鬼鬼祟祟的爨人,准备先消除隐患:“把那些爨人全部捆入军营看押,每日两顿稀粥,但有不从,就地格杀。”
和尚不同意,张开双臂像母鸡般把爨人拦在身后,厉声说道:“他们皆为佛门檀越,此番乃是护送老衲而来,并非爨氏所派。”
“哦,还是佛门信徒,一天一顿稀粥即可,佛门讲究过午不食,不要坏了他们的规矩,敢见半点荤腥就把伙夫拖出去喂狼!”侯大宝马上补充一句。
羊雄狞笑着招呼属下上前,把爨人捆成一串糖葫芦,牵着绳子就走,敢反抗的上去就是一脚。
“老衲盼你莫要自误,凡事终有因果,你今日对佛门不敬,日后会遭报应的,此番被配蛮疆便是恶报!”和尚一点都不淡定。
侯大宝边笑边问:“既然都恶报了,那我还敬佛门干嘛,又不是你养的狗,被抽了还要求你。羊雄,把这和尚双眼蒙住带刺史府,既然是来游说的,可不能怠慢。”
苏庆节拉了拉侯大宝的衣袖,指着和尚的来路示意,羊雄已经反应过来,带着一群士兵就搜寻过去。
了然被带到刺史府大堂,眼睛估计是被布条勒的太紧,猛然松开有些不适应,正拿手在揉搓,路怀拎了根铁棒虎视眈眈站在旁边,随时准备给这秃驴来一下。
侯大宝端着竹筒喝了口水,冷笑着问道:“和尚,说吧爨宏达提出什么条件,是他赔偿姚城,还是杀掉爨则开做投名状?”
“老衲此行是化干戈为玉帛,岂会再残害生灵,爨刺史说了,只需姚城每年缴米万石,兽皮千张,茶叶百担即可停止攻伐。”了然说的轻描淡写。
“和尚你确定没听错,不是爨宏达给我们,而是我们给爨宏达?”
“老衲虽过五旬,然耳聪目明,怎会听错!”
“那烦劳你现在就回去转告爨宏达,让他接着来攻城。”侯大宝差点把鼻子气歪。
这种条件摆明是不用谈,不知道这和尚来干嘛。
路怀已经准备把秃驴扔到城外,了然又说了一句:“佛法无边,凡事皆讲因果,你已被报以发配蛮疆,事到如今还不醒悟么!”
侯大宝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,看来佛门的幕后一定在长安,而且位高权重,能挑动御史整治自己,又知道那么多事情,回到长安要是查不出来就是怪事。
了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,见侯大宝低头思索,以为他害怕,当即正声道:“只要你诚心悔过,让爨刺史重掌姚州,老衲定在佛祖面前求得宽恕,让你不坠阿鼻地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