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做什么?那是璧伦啊!”
其中一名长老扣住了另一名长老握着长剑的手,对方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害怕和忌惮,“他,他已经入魔了,入魔之人何等强大,他不再是我们江家的少主!若不处置,恐怕,恐怕……”
以江璧伦的修为,入魔之后,就算他血洗整个江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!
“若他要对我们不利早就动手了!那几名杀手死有余辜!”
“你,你莫非是想说他还有理智尚存……”
虽然有这样的可能性,但他们信,世间的其他人又会相信吗?
江玉楼就这样毫无顾忌的站在屋顶之上,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无比清晰,玄色衣袍如黑色的恶魔翅膀般迎风飞扬,他的脸上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,在江怀尘的眼底看来,竟是那般刺眼痛心。
“叔父,还不动手?”
江玉楼终于轻轻开了口,江怀尘心底一寒,“动什么手?璧伦,你明知叔父……”
“如今,我已是江家的罪人,叔父又该如何?”
怎么,难道他是故意……
江怀尘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,莫非一开始他明明能够隐藏自己的踪迹,却故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他,他难道疯了吗?
“你在逼我?你,你怨我?”
“璧伦不敢。”
这声音毫无情绪,却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,深深的插进了江怀尘的心里。
“你有什么怨气,尽管跟叔父说,为何要这般……这般作践自己?”
“那璧伦倒是想问问叔父,为何,叔父又恢复了修为?”
他血色的异眸带着清澈的光,江怀尘身子一僵,他深吸了口气,“你,你知道了?”
是的,江怀尘当时并没有真的废去自己的半生修为,只是为了逼迫江玉楼离开慕灵,才演了那么一出戏。
“如今仙魔大战在即,我们江家不可轻易损耗战力,叔父也是为了……”
“为了正义大道,叔父,你也从未为了自己而活过。”
江玉楼轻轻叹了口气,似有惆怅,又有同情,自己确实比不上叔父,也不配做江家的少主,是时候做出一个选择了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江怀尘眼见着他身形微微一动,立刻慌张的拦住,“不,你不能下山!这幅样子若是让别人看见……”
“叔父怕我?”
“我怕你害了自己的一生!”
江怀尘的声音如同巨石一般狠狠的砸进湖中,可却无法掀起丝毫的波澜。
江玉楼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他,随后轻轻吐出几个字。
“不,叔父怕我。但,她不会。”
她?
江怀尘很快意识到江玉楼说的人是谁,他要去找慕想容?
“你真的要抛下江家?难道你忘了……”
忘了自己的责任?
可后半句话,却被江玉楼清冷的眼神拦了回去。
“人各有命,世间之人也皆有自己的命数,璧伦亦是如此。这世间大道,叔父,璧伦不想再守了。”
不想再守了?
这声音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,模糊得叫人难以置信。
江怀尘瞳仁一缩,似是布上了一片血丝。
“你说什么?你说什么!”
这声音带着一种颤抖的愤怒,他严厉的瞪向眼前被他一手带大的年轻男子,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个现实。
江玉楼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,一块玉佩从天而降,落入了江怀尘的手中。作zux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