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直抱着我?”简珂清醒过来,回忆起下午发生的一切。
“睡得舒服吗?有没有硌痛你?”厉泽勋关切地问道。
简珂摇摇头:“天都黑了呢,你抱了这么久,一定累坏了。”
厉泽勋笑了:“你的确睡了很久,可是醒过来以后,气色好多了。”
他看到简珂缓了过来,多少安心些,带着和煦的微笑,将简珂宠爱于目光之中,连昏暗的车厢,都变得明媚起来。
韩忍东看不下去,大声喊道:“行了行了,简珂既然睡得不错,你们俩不要再秀恩爱了。”
厉泽勋瞪了他一眼:“你能不能小声一点,吓到简珂!”
他护妻心切,简珂却不好意思:“泽勋,我没事了,是你把忍东叫来的吧?忍东,我刚才感觉很不好,又很想躲起来,觉得要支撑不住,才把泽勋叫去的。”
清醒过来以后,简珂看到韩忍东坐在这里,知道一定是与自己的病有关,便主动说出自己的情况。
“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韩忍东询问道。
厉泽勋知道他们已经开始问诊,不再说话打断,他也很想知道原因,是什么事情,再次诱发了简珂的病症。
事实上简珂已经好了许多,最近也很活泼,当应激性障碍不发生的时候,每个人,包括她自己,都以为已经康复了。
今天见到简珂的那一刻,厉泽勋才恍然明白,这种病对于简珂来说,唯一的康复办法,就是将她生命中的“怕”,彻底清除掉。
简珂的性格,一直有两面,大多数时候,她积极自信,遇强则强,从不怯懦。
而她的恐惧,都是与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有关,越是亲密,越容易伤得太深。
厉泽勋想捉住藏在简珂心中的魔鬼,将他们全部斩草除根,让他的女人,再也不会害怕。
他与韩忍东都看向简珂,简珂却垂下头:“太详细的,我不能说。”
看病问诊,必须将所有事情坦白,尤其是她这种与心理有关的疾病,这点简珂是清楚的。
当初若不是韩忍东冒着跟厉泽勋翻脸、被简珂起诉的风险,给简珂做了催眠,知道了吕旭晨的事情,也不会对症施救,让简珂好得这么快。
可是,事关布布,简珂没办法全盘托出,所以十分内疚。
她以为暴躁的韩忍东会生气,没想到他那一贯震耳欲聋的大嗓门,刻意温和:“没关系,慢慢说,能说多少说多少,简珂,我已经很为你骄傲了。”
“哦,你的意思是?”简珂不解,以为韩忍东说的是反话。
“因为你很勇敢,普通人可能不会理解,这种病症一旦发作,患者只能躲到角落里,才会有安全感,否则在正常的环境中,可能会天旋地转,眼前漆黑,连喝一杯水都困难。
而你,还能给泽勋打电话,其实,你已经好了很多了。
简珂,相信我,你会彻底康复的,因为你足够勇敢。”
韩忍东确实是位优秀的医生,深谙病人的心理,简珂不能将所有事和盘托出,所以心存歉疚,从心理上,又处于弱势了。
这个时候,平常没有耐心的韩忍东,却给了简珂最大的鼓励,让她相信自己。
对于应激性障碍的患者来说,相信自己,有心理上的依靠,病才会好得快。
韩忍东的心思,厉泽勋一看便知。
他们两个人智商相当,所以在很多事情上的沟通,不需要言语,就能知道对方的目的。
“简珂,忍东说得没错,你这次的状态,比以前强很多,你看,我都没有那么担心。”
他担心的时候,简珂迷乱的缩在他怀里,并没有看到。
此时的简珂,虽然脆弱,焉能不懂他们的良苦用心。
她鼓起勇气:“这件事,与布布有关,但是消息,却是从苏珉皓的手机里,传出来的。”
“与苏珉皓有关?”
厉泽勋与韩忍东同时问出,都有些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