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芷好笑道:“你们夫妻的感情问题,旁人要怎么帮?再者,白珏做出这样的决定,必然是攒够了失望,要想伤一个人的心容易,可要他回心转意却太难了。”
“平南王府财势滔天,若让他知道,休了我以后他的仕途会不顺,他一定会再权衡一二的。”
“你是在叫平南王府以权谋私?”
谢清蕊知道谢清芷和赵初临假正经,忙说道:“也不算,就是震慑一下而已。”
清芷对着她,气都气不起来了:“这样失心疯的话,你最好说完就忘掉吧,我只当没听过。”
“你不肯帮我?”
“你是怎么有脸来说这些话的?”谢清蕊一次次刷新清芷对她的认知,一个人究竟脸皮能有多厚,见过谢清蕊后,她大概都想象不出了。
“这对你们来说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你就狠心至此?”
清芷冷冷看着她:“对你没有情分可讲。”
又对着那两名使女道:“把她赶出去,若她不出去,就去喊几个护院来,她要是不嫌难堪,也不必给她留脸。”
谢清蕊还在后头骂骂咧咧,清芷已经懒得去管了,进了屋子才觉得清静,连忙清了清耳朵说道:“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,真是上辈子造了孽。”
温婉抱着宣哥儿说话,对清芷笑道:“亏你还和她纠缠了这么久,你理她做什么,早赶出去就是了。”
谢府里,白珏已经在合安苑待了一个多时辰了,他本不是搬弄是非之人,可光同老太太说这些年谢清蕊的所作所为,就说了一个多时辰,老太太是听得目瞪口呆。
全程只一句:“不会吧,不能够吧。”
白珏一开始也不会想到自己娶了个这样的人,嫌贫爱富也就罢了,对自己的婆母丝毫尊敬也无,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儿媳。
“她嫁到白家三年,我母亲从未让她立过一天规矩,她一进门,管家之权就交到了她手上,全家人事无巨细都听她的,搬了新宅,她住主院,母亲和下人住在一起,她嫌母亲身上脏,母亲大冷天去河边洗澡染了风寒,当晚就发了高烧,怀了欣姐儿,更是每每对母亲指桑骂槐、言语不尊,欣姐儿出生后,她没尽过一日做娘亲的责任,她怎么对旁人的我就不说了,这些都是她在白家做下的事,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,我尚不能一一尽述,和离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。”
老太太原本还要劝说几句,白珏直接把她的话全堵住了,听见这些话,谢清蕊就算被休也不为过,可白珏却愿意和离,确实是最大的让步了,但老太太心里清楚啊,白家是个好归宿,谢清蕊离了白家,这辈子才要毁了。
“姑爷啊,听见你说这些,我心中实在是惭愧,蕊儿她有千般过错,可到底与你夫妻三载,此事就无转圜的余地了吗?”老太太软下语气,近乎哀求。
白珏也实在不忍心,说良心话,谢府的人对他的确不错,从未嫌弃过他出身低微,几位舅哥和妹夫都对他照顾有加,要不是谢清蕊实在是过分,他何尝舍得这样好的一家人。
“祖母见谅,我心意已决,您还是劝一劝她吧,就算看在您的面子上,我都不愿拿出那一封休书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老太太叹气点了点头,若是和离,谢清蕊还有再嫁的可能,可被休,就真的没有指望了。
老太太上前握住了白珏的手,叹道:“好孩子,你的心情我都明白,你的确是受委屈了,代我向你母亲赔个罪,我年纪大了,身子骨也不行了,唯一期盼的就是孩子们幸福美满,蕊儿这个孩子也是命苦,她生母是个不着调的,把好好一个孩子教成了这样,嫡母又不上心,我也顾不过来,她若是有人好好教导,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,你与她朝夕相处多年,她还为你生了那么漂亮的女儿,欣姐儿那么乖巧懂事,也一定希望有生母陪在她身边。”
白珏要开口,老太太又道:“我知道她不配做一个母亲,可凡事都有第一次,她也是太想为你生一个儿子了,你不知道产妇生产后容易情绪失控,那段时间她也一定很难熬,没有心思去照顾欣姐儿,后来想亲近了,欣姐儿又不爱理她,便成了如今的局面,她是一个母亲,的确该先跟孩子低头,可她也是头一次做母亲,咱们是不是该给她多一点耐心,再给她一次机会?”
白珏想起谢清蕊生产后,的确情绪不稳,也许是他忽略了,也许还有别的原因,可现在他已经不愿去想了,失望透顶的心,还怎么回到当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