惹得老太太骂道:“你是来伺候我的还是气我的?我不用你在这儿守着,不够生气的。”
谢华嘟囔道:“谁气您了,我这不是关心您嘛。”
“清芷是你闺女,那平南王府的小世子就是你的亲外孙,你无事也多去走动走动,去闺女家还有什么抹不开脸面的?离得又不远,你自己想想,清芷嫁到平南王府三年多了,你总共去过几次?”
谢华怔了怔,这话怎么说,他做老丈人的,不等姑娘、姑爷来孝敬看望他,反倒去姑爷家跑什么?
“清芷和姑爷时常回来不也一样?”
“从前就罢了,如今他们有了小娃娃,定然没有以前那般轻松,带着孩子出门一趟又不方便,你要多去瞧瞧小世子,和他多亲近亲近。”
“母亲放心,那是我的亲外孙,我自然疼他,得空会去的。”
谢华没多想,老太太又道:“小世子的祖父不在了,都说隔辈亲,可他那个祖母是不把他放眼里的,你不多心疼心疼他,还有哪个去疼他?”
老太太这一说,谢华心里也不大好受,人家家里的小娃娃都是全家人呵护着,可宣哥儿就只有爹娘爱护,没有祖父,有个祖母还不如没有。
谢华叹了口气闷声道:“儿子知道了。”
老太太心里有一把算盘,这平南王府以后是要交到小世子手中的,和外祖一家多亲近些,以后有什么事自然也不会忘了。
歇了两日,老太太精神好了些,便不让他们轮流守着了,她这一有精神,另一件悬在心头的大事便等不及了。
那便是林意儿和赵初秀的婚事,之前说好了等清芷生了孩子就办,如今孩子的满月宴都过去了,这二人还没个动静,老太太就坐不住了。
可她问林意儿,林意儿就只会模棱两可说赵初秀会记在心上的,就再无别的话了。
老太太气道:“你什么事都等着他去做,那得等到什么时候?你就不能催一催?”
林意儿瞪大了眼睛:“这种事情,我怎么去催?难道要我催他早点娶我进门?”
老太太这也太不拘束了吧。
老太太清咳了声:“不能明着催,你至少要给他些什么暗示啊,这男人家有时候对这些事不上心,你得让他知道你的心意。”
她的心意啊,赵初秀怎会不知,林意儿是没办法和老太太说明白的,她知道赵初秀心里也有她,其余的她相信他可以办好。
“你清芷表姐为平南王府生下小世子,那可是大功一件,可你别以为她从今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,越是身处高位,越要战战兢兢,她一个人在平南王府里,你也不说多心疼心疼她,早点嫁过去也能帮衬她一些不是?”
老太太试图劝说林意儿,叽里咕噜说一大堆,总而言之就是让她早点把婚事解决了,可林意儿才不想给赵初秀什么压力呢,赵初秀真想娶她,自然会放在心上去落实,若有半分推脱之意,她就是催促又有什么用?
这边老太太急得不行,实则赵初秀那边,没一日忘记这事,满月宴才忙完,他就开始准备自己的婚事了,一边让赵初临和清芷帮他费心筹备着,一边想着怎么去劝说母亲。
林意儿纵然不催促,可他心里也着急,年初与林意儿一同去北方,如今都到年底了,这一年竟过的这样快,而自打回京后,二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他恨不得能立即娶她进门,与她日日相见。
宣哥儿的满月宴后,冯兰若当日就回了西郊,再次回到居住了许多年的平南王府,她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,想来还真是有些可笑,原本那是她的家,如今她就是个外人。
在西郊的日子虽然冷清了些,但无人打扰、无人惦记,她竟也习惯了。
所以当下人禀告说大公子来了时,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,满月宴上才见了,这才没过多久,实在没想到大郎会来。
她以为还要她哪天忍不住了请他,他才会来呢。
冯兰若抬眸望了望外头的天,才不过辰时,太阳才刚刚升起,这个点他可从未来过,以往都是赶在午后匆匆请个安就离了,今日可真是稀奇。
“大公子在南楼买了些菜肴带来的,已经送去厨房了。”使女欢喜道。
冯兰若挑了挑眉,不等多说什么,大郎已经进了院子。
上前请过安后,赵初秀主动扶着母亲的胳膊,说道:“天气越来越冷,母亲可要注意保暖,哪怕在屋里,也别不当回事,这人进人出的,容易灌进风来。”
冯兰若眼睫微颤,点了点头,儿子的关心,可真是久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