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伙。

喻楚离嗔瞪了他一眼，冲席远方歉意的笑了笑，往席远向那边走过去。

见到喻楚离和封戟，本来还高声嚷嚷的老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，忌惮的盯着封戟，敢怒不敢言，默默的往后退，给喻楚离让出一条道来。

十长老的传说早就在天水仙城流传，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十长老，看看封戟，又看看喻楚离，陷入沉默。

“少阁主。”喻楚离给席远向作揖。

见到席远向，小星星挣扎着从封戟身上跳下，蹿到席远向身边，奶声奶气的，“叔爷爷，抱抱。”

席远向紧绷的脸色一下子软和下来，把封星辰抱起。

“叔爷爷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？绷着脸，娘亲说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不能绷着脸和皱眉，很容易变老的，老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
喻楚离，“……”

现在是谈论好看不好看的时候吗？

不过因为小家伙一席话，席远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，大堂里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。

不仅如此，小家伙还变魔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糖，“叔爷爷，今天早上我跟爹爹在市场买的，很好吃，娘亲常常说，吃了甜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了，你试试。”

不容分说把糖纸拨开，把糖往席远向嘴边送，后者咬着甜甜的糖，笑不拢嘴，“小东西，就数你会哄人。”

小家伙板起脸上，一副不高兴的模样，“叔爷爷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，你看，是不是吃了我的糖心情好多了，我娘亲肯定不会骗我的，我怎么就哄你了？人家真心诚意，你却老拿我当骗子，伤了人家的小心心。”

喻楚离，“……”

这……还小心心！

封星辰！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爽朗的笑声在大堂里传开来。

一群长老直摇头。

“少阁主，您这样不行，这孩子分明是被教过的，不能三言两语就把您给哄好了，您可要好好想一想，大长老死在她手里了，若您不加以惩罚，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！”

“是呀少阁主，大长老说的不无道理，说不定她就是紫光阁派来的细作，您仔细想一想，她才来多久，我战功赫赫的大长老就没了。”

“阁主，您一带要为大长老报仇啊！”

封戟森寒的目光在一群老头身上扫过，声音寒冷刺骨，“我杀的，要来找我报仇？”

一群老头又吩咐退后了一步。

估计是觉得大长老都能杀死的人，他们哪是对手。

席远方不屑的哼了一声。

唯有喻楚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似的，叫了封星辰，“别老缠着叔爷爷，快下来，叔爷爷还有事情要处理。”

“我知道，他们说爹爹杀了那个什么大长老嘛，谁让他先想杀我娘和我叔叔他们，一次不成还来一次，一次又一次，我要是我爹，我也要为我娘报仇！”

稚嫩的声音，却配上不太和谐的狠。

喻楚离并没有说小家伙什么。

她不是圣母，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象牙塔里，既然早早的意识到一些问题，只要不过分残忍，她不会加以干涉。

封戟把小家伙抱了起来，表扬了他，“说得好，我们家的男子汉都要好好保护家里的女人。”

“当然，我也是家里的汉子！”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胸膛，把众人都逗乐了。

说实话，他们也想要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孙子。

席远向笑过之后回过神来，“人已经带到了，你们刚才不是叫嚣让他一命抵一命吗？现在有什么话说？”

“少阁主，您可不能偏袒他们，他杀死了大长老，您得为大长老报仇！不能让我们寒心！”

“是呀，要是阁主在，一定不会让我们寒心的！”

说话的都是老头，两个年轻人皆是一脸不屑。

喻楚离大概看明白了，别看天水阁表面上强大，但其实隐患颇多，

这些长老仗着自己年纪大，摆老资格，根本不把席远向放在眼里。

席远向手里没有了小家伙，恢复了之前的一脸严肃，“不知各位打算怎么寒心？要脱离我天水阁吗？”

“这是什么话！”

“这是要赶我们走吗？”

“当初你大哥也不曾如此无礼过，少阁主您为何如此对待我们，是因为我们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能打了吗？”

“谁说我们不如年轻人能打的？谁家没有几个老古董！谁家不是老古董最能打的！”

一帮人七嘴八舌给席远向施压，后者却只是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，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停下，才出声，“若我大哥在，看见你们如此对待他的女儿，才是寒心，说不定还真会把你们赶出去！”

喻楚离脑子嗡嗡的，不是没有证据吗？

不过认真思考一下就能理解席远向的做法。

实在是找不到理由保住她了，总不能把阁主女婿杀了给大长老报仇吧，何况大长老还有错在先。

他在保护她，至于是恨不能公之于众还是迫不得已，只有他自己才清楚。